三人出了未央學院的大門,林月瑕已經是聞見了空氣中傳來似曾相識的菜香味,有些走不動道了,抬頭順眼看去,是一間門麵不大的鋪子。

蕭風看了一眼,已經明白林月瑕實在是毅力差的可以:

“回去吃吧。”

蕭風勸道,內心自然是他們住的那家客棧的飯菜要好多了,蕭風可還沒吃夠山珍海味。

“蕭大哥說的對!”

李富貴附和,自然是更為親近蕭風的決定。

林月瑕沒理這兩人,徑直向那家小鋪子走去,頭也沒回的道:

“不去我自己去!反正都是我付賬。”

李富貴看了看林月瑕的背影,又看了看比自己衣裳還白的蕭風,有些猶豫。

“做人要有自己的決定和原則。”

蕭風頭也沒向李富貴轉過去,就已經明白了李富貴在想什麼,隨口提點道。

李富貴一下子就明白了,準備堅持走回客棧,這也是一種對自我的修行吧。

蕭風當然是一個思想獨立,且有原則的人,自然不會因為別人的決定而改變自己,徑直向著客棧方向走去,然後跟著林月瑕走進了那間門麵不大的鋪子。

李富貴:……

“店家!把你們的特色菜都上一道!”

林月瑕落座在一張靠牆的桌子,用盡最後的力氣喊道,已經被饑餓衝混了頭腦,感覺可以吃下一頭牛。

蕭風也很自然的坐在了邊上,李富貴也隨後跟了進來。

這家店距離未央學院不遠,隻擺了五六張桌子,價格十分親民,是一對上了年紀的夫婦在經營,做的大多都是雁州本土的特色菜,食客大多是未央學院家境一般的學生,回頭客頗多。

現在正是吃飯的點,加上林月瑕要請客的這一桌,倒也有了五桌年輕客人,應該也是剛從未央學院報名回來,或是剛剛返校,店內隻剩一張空閑的桌子。

不大一會兒,四五個尋常小菜就已做好,被婦人端了上來。

“小姐慢用。”

婦人將幾盤冒著熱氣的菜整齊的放在桌子上,拿著方盤笑著退了下去,最近生意自然是不錯的。

三人動起了筷子。

其實內心都有一些黃昏時才有的情緒。

自己的母親也是這樣和藹吧?這也是林月瑕堅持到這裏吃飯的原因,她在外麵抬頭時就已經看見了這位穿著一般的婦人,心中倍感親切。

自然是林月瑕吃的最香,倒不是飯菜多好,恰恰是因為平常,吃夠山珍海味的林月瑕才覺得十分可口。

“你們倆不許夾那個菜!”

林月瑕狠狠的凶道。

蕭風與李富貴兩位白衣大俠,自然是因為不太擅長付賬,不敢再搶,相視笑了笑。

這時門外卻走進來了一人,店內的客人都下意識抬頭看了看。

因為這人的頭發,遠比慕劍風俗的長發要短許多,而且是金黃色的,讓人不得不格外入眼,不過來人皮膚卻是銅色的,不像海外的人。

黃色頭發的來人,雙眼有些凹陷,個子瘦瘦的,比蕭風還高一些。

黃色頭發的來人被目光聚集,也有些不大自然。

他拎著包袱,徑直走向了蕭風不遠的那張空閑的桌子,點了幾個菜。

聽這人點菜時的口音,偏向比雁州還要更西邊的地方,蕭風三人可以肯定這不是海外的人,有些納悶,不過也不可能唐突的去問,心中帶著好奇,繼續吃了起來。

黃色頭發的青年正在等待上菜的時候,門外卻又來了一位身穿紫衣的年輕人,被握著刀的四個人簇擁著。

“少爺!這種店您怎麼能進來?”

邊上一位年紀稍大的人,向這年輕少年勸道。

“無妨!我好久沒有吃這裏的菜了。”

青年一身名貴的紫衣,搖著一把有幾行題字的白扇,踏著步子,悠哉的走了進來。

不過自然是沒有空閑的座位了。

紫衣青年微微皺了皺眉頭,向距離最近的黃色頭發的同齡人走去。

“黃毛!換個地方吃飯吧。”

蕭風一口飯差點噴了出來。

這黃毛一詞,在慕劍帝國可是一種帶有民族色彩的歧視。

因為西方國家與慕劍帝國雖然停戰了幾十年,不過慕劍帝國許多因為長輩戰死沙場的年輕人,可依舊對海外的人極為仇視。

蕭風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雙眼有些凹陷的黃頭發青年已經握緊了拳頭,微微有些怒色:

“叫我謝傑!”

紫衣青年的爺爺就是戰死在抵禦西方的戰場,平時自然不是這麼蠻橫的人,不過此時卻又想起了自己的爺爺:

“換個馬甲我就不認識你了?!”

紫衣青年收起扇子,被自己的情緒所控製,指著端坐在那裏的黃發青年。

紫衣青年旁邊四個隨從中年紀略大一人看了,馬上上前一步勸道:

“公子,我們還是換一家……”

不過謝傑沒有解釋自身就是慕劍帝國的人,隻是患了一種罕見的怪病導致了頭發變色。

紫衣青年見這西方的彩色鳥人如此不屑於自己,已經是直接出手打斷了隨從的規勸。

紫衣青年出手倒也不弱,一身修為已有七段,那白扇隻是尋常扇子,卻被他灌入了內力,朝著黃發謝傑的側肩打去,這扇子雖然比不上刀劍之類的兵器,也不容小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