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夢(1 / 3)

月光下的一切總是顯得那麼的優美,即使是一動不動的死物,但卻讓人感到的永遠是憂傷,或許這從自古以來就是這樣的吧。。。。。。“吱呀”,那看起來死寂沉沉的木屋居然還有人住,在竹林裏,這間木屋也算是異類了,和周邊的環境顯得格格不入,但現在借著月光,似乎又有了那麼幾分契合。一個長長的影子拉長在木屋前,是那麼的修長,纖細,不難看出是一個女人。她一身潔白的長裙,在月光的襯托下顯得格外皎潔,及腰的長發在微風中擺動,幾片竹葉飄落,似乎是為之沉迷。

一曲蕭聲傳來,月光化作水波蕩漾開去,原來她是醒來聆聽這蕭聲的,蕭聲悠悠,本是極好的歡愉之曲,可不知為何透著一股寒意,她拉了拉裹在身上的披風,望了望遠方。。。。。。。男子一襲白衣站在竹枝上,在月光下吹奏著一支短蕭,忽然他似是也覺察到了有人在望著他,便收起手中的短蕭,腳尖輕點了一下,縱身一躍,在竹林裏穿梭了起來,如同雀兒在枝間跳動,閑庭信步,如履平地,甚是瀟灑,片刻便來到了佳人麵前。

“怎麼起來了?”

“起風了,怕是要下雨。。。。”男子皺了皺眉,抬頭望了望天空,那輪圓月漸漸黯淡了下去,天空中一顆星也見不著,時不時還傳來兩聲悶哼。

“是我疏忽了。”

女子微微一笑,在殘餘的月光的照射下,美麗的臉龐有些許蒼白,眼神也是那麼的無力,“我是怕你著涼了。。。。。”男子低下了頭,他又何嚐不知道她深夜起來是為何呢?她怕打雷,自己卻在遠處奏樂,絲毫沒有注意到起風了,或許這是因為女人比較細心吧,他在心裏苦笑了兩聲。

竹林突然一下子靜了下來,月光也褪去了,風停了,像是都在等待著什麼的降臨。頃刻,雨點打在了木屋上,聲音越來越大,下暴雨了,老天還真是不給人麵子,說下就下。女子想過去拉他進屋,就在那一瞬間,他的眼神突然淩厲了起來,周身的雨點都向兩邊散開,兩道銀光劃破了黑暗,割開了雨幕而來,那是兩支利箭!男子擺動身軀,手腕翻轉,用先前的短蕭在空中點了兩下,兩支箭便被折斷插在泥裏,他皺了皺眉,死死地盯著黑暗,一股殺氣彌漫開來,似乎有什麼正在接近,好像把他們當做了獵物。

“欣然,你先進去,這裏危險。”

“不,昊天,我想陪著你,我怕。”霎時,天空中閃現了兩道銀蛇,打雷了啊,看來她真的是怕打雷,昊天看著她沒有再說話,走上前,輕輕拭去了濺在她臉上的水珠,奈何她蒼白的臉上還是有幾道水痕,還黏上了幾縷發絲,這樣看起來也是極美的。昊天皺了下眉頭,他最不願看到她這樣,這讓他很心痛。

“哈哈哈,躲進裏麵也是沒用的,早死晚死都得死!”黑暗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滿是陰森之氣。

“你們有什麼衝著我來,我一人承擔,為什麼要連累她!”話音剛落,隻見昊天揮動短蕭橫掃,一股無形之氣夾雜著雨水像漣漪般蕩漾了出去,瞬時,幾聲悶哼,有東西砸在地上的聲音,閃電刺破黑夜,幾個黑衣人倒在了地上。。。。。。

“哼,穆昊天,我們打不過你,為什麼要跟你打,難道我們不會向你心愛的女人下手嗎?你太天真了!”突然幾道銀光從黑暗中劃來,穆昊天縱身向前,短蕭在手中旋轉,可是忽然他好像感覺到了什麼,立刻轉身望向欣然。。。。。。。

一隻大手遮天蔽日出現在眼前,遮擋了視線,“死啊祥,又是你,你就不能讓我好好地看完這部小說嗎?”淩浩瞪大著眼睛,啊祥一臉無辜的表情,攤開兩隻手道:“我們都在幹活你還在做你的武俠大夢,還是言情的那種,能不能不要發春了。”

“什麼叫發春,我好歹是個考古學專家,我看武俠小說研究一下,怎麼了?”

“行了行了,我說不過你,你還是先幹完活在做夢吧,現實點。”

“怎麼了?找到了?”

“你自己出來看看就知道了。”說吧,啊祥走出了帳篷。

淩浩所居住的帳篷是一種巨型帳篷,可以容納5,6個人,甚至可以辦公,說是帳篷其實更像是小型的蒙古包,他是一支考古隊裏的一員,算是個考古學者吧,至於他說的專家,他是沾不上邊的,但在他們裏卻是有那麼一位。淩浩走出了帳篷,隻見考古隊裏的每一個人都在討論研究著什麼,“說來自己倒還真是偷懶了呢。”淩浩摸著後腦勺傻笑了一下。

“啊浩,過來一下,大家都在等你呢。”一個老者和藹的笑著朝淩浩招手。

“顧教授,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

顧教授就是他們這支考古隊裏能稱得上專家的人了,他戴著一副老式眼鏡,衣著很普通,臉上總是掛著笑容,看不出一般的考古專家的那種古板,嚴肅,反倒讓人覺得很親切,所以他們都很尊敬這位老人,畢竟已經65歲了,還要在這雲南大山裏長途跋涉。

“你每次都遲到,又在沉迷你的武俠小說了吧。”他們考古隊裏唯一一位女性,蘇曦說道。蘇曦可是位大美女,臉蛋漂亮,身材好,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這樣一位美女偏偏喜歡考古,用啊祥的話來說就是“暴殄天物”,她跟淩浩的關係很好,有時候還真看不出他們不是情侶。

“他就是喜歡上古代美女那種類型的,特別像小龍女那種。”這次說話的是大個兒,長得人高馬大的,她喜歡蘇曦,追了好多次了。

“行了,饒了我吧,不就沒來一會兒嗎。”淩浩哭喪著臉道。

“好了,好了,進入正題吧,這次是我們第二次來這裏了,要是再沒什麼收獲的話,讚助商就不會再給我們任何讚助了。”顧教授在關鍵時刻,拉了淩浩一把,不然他肯定還要接受批鬥,畢竟最多話的啊祥還沒說呢。

話說回來,他們這支考古隊是第二次進入雲南深山裏考古了,說是考古,其實連地點都還沒找到呢,當初,顧教授在河南一座宋代古墓裏找到一片竹簡,上麵似乎記錄著一些事跡,隱約提到了雲南一代發生了什麼事,所以顧教授便開始調查研究了,直到三年前從一些民間野史傳說中找到了些蛛絲馬跡,懷疑這裏有一座巨大的古墓沒被發掘,於是便組織了考古隊,也就是淩浩他們來尋找,可是線索畢竟太少,結果隻能是無功而返,但每個人都不死心,更何況是一些心高氣傲的年輕人呢,經過三年的調查準備,他們決定再次來雲南找古跡。

“這次我們來,如果再找不到,三年的努力就白費了。”大個兒看起來信心滿滿,這是他們進山來的第三天了。

“不要抱太大希望,畢竟過了那麼久了,一個古墓或者是古跡的發現有時候要曆經十年都不止,更何況才三年。”顧教授畢竟是老學者了,做事說話都穩重的多。

“起碼這次來,我們知道了是五代十國時期的墓。”啊祥說道。

“可是為什麼我們按照尋龍點穴的手法找,卻一直找不到呢,按理來說,不管哪個朝代的皇親貴族下葬都要看風水的啊。”大個兒不解。

“我們上次已經吃了一次癟了,是不是哪不對啊,我越發覺得我們像盜墓賊了。”

“別胡說,我們發現了古墓是要通知有關部門才挖掘的,不是私自挖。”

“還不都是一樣風餐露宿的,性質都差不多,哎呦!”啊祥剛說完就被蘇曦擰了耳朵,“吃了豹子膽了,顧教授的話都敢頂,就你話多。”啊祥永遠是個話癆,不過有他在,倒也舉得不是很悶。

“或許,我們要找的目標有可能不是墓。”一直默默地坐在一邊的白楠說道,他也是考古隊的,不過不喜歡說話,跟啊祥壓根就是南北極,不過大家都知道,隻要他開口了,就不是廢話,一定有價值,都在等著他繼續說,“其實雲南這一代要說什麼皇親貴族的大墓基本上是很少的,一直以來這裏都是作為一個國家的偏遠地區來管理的,經濟不發達且落後,很長一段時間雲桂兩地被人稱之為南蠻,而且這裏大多都是岩石,崇山峻嶺的,選這裏建墓,不奇怪呢?”

“話是這麼說,可是盜墓的也經常喜歡在這一代出沒,像秦嶺那一帶不也有很多大墓嗎?”淩浩打斷了他的話,問道。

“的確,倒不是說不可能,隻是,在盜墓猖獗的五六十年代,也沒人發現那麼大規模的墓,不覺得奇怪嗎,尋龍點穴是找墓穴的,可如果我們要找的壓根不是墓呢?”白楠的話讓眾人頓時醒悟,是啊,在五十六十,甚至七十年代,雲南這一代盜墓活動很猖獗,因為當時中國政局混亂,世道動蕩,很多人靠盜墓來維持生計,現在很多盜墓的手法也大多是那時候留下的。可是那麼些年過去了,雲南大大小小的墓都發現的差不多了,不可能漏了這麼一個大墓,倒也不是說完全沒可能,隻是這種幾率已經非常小了,如果換一個方向思考未嚐不是突破口,因為還真不能確定他們要找的就是一座古墓。

顧教授想了一下,指著地圖說,“你們看,我們三年前按照找墓的方法找過的路線都在這,還有這幾天找的,如果不是墓,那就索性就把它們都排除了。”

“如果不是墓,就有可能是遺跡了,排除之後,這個區域範圍內的遺跡有哪些?”蘇曦提到了關鍵所在。

“遺跡?我們要找的目標已經幾乎可以說被埋葬了千年了,我們的線索也大多是從傳說得來的,那麼從當地民間故事來推斷的話,就有可能是這裏,飛天石。”淩浩指著一個地方說道,他所說的飛天石其實並不是什麼旅遊景點,甚至不能算做奇觀,隻是在那附近的一個少數民族部落裏的傳說而已,那隻是山頂位置突出的一塊大石頭而已。

說到這裏好像有點眉目了,所有人都突然精神了起來,像是看到了希望,覺得已經到了似的。“好,既然如此,我們就馬上出發!”顧教授瞬間覺得自己年輕了好多,充滿了力量。一行人收拾了一下營地便出發了。

雲南的叢林其實是及其茂密的,而且很潮濕,主要是山路崎嶇,多是岩石,很多被水流侵蝕過的地方,及其難走,特別是入了夜之後就更是危險了,最讓人受不了的是這雲南的蚊子,大的嚇人,蘇曦幾乎天天抱怨,這也難怪,常人都受不了雲南的蚊子,畢竟這是雲南十八怪裏的一怪:三個蚊子一盤菜!

一行人走一會兒就休息一下,很快就入夜了,其實他們幾個年輕人還好說,主要是顧教授年級太大了,翻山越嶺的,身體吃不消。幾個人就清理出了一塊空地,生氣了一堆火,趕路的時候就不紮帳篷,但要人輪流守夜,當然除了蘇曦和顧教授,他們吃了點幹糧後,留下淩浩就各自去睡了,他是第一班。在山上看月光也是極美的一種享受,如果沒有那些動物的叫聲就好了,淩浩看著頭頂的月光,幻想著武俠小說裏的場景,他很癡迷武俠小說,他總覺得那些不應該是幻想出來的,因為任何幻想都要有原型,也就是現實的對應,那些武功招式不可能憑空就這麼寫出來了,一定有我們不知道的事,畢竟曆史的故事我們知之甚少。

夜漸深了,林子終於是安靜了下來,但月亮也躲進了雲層裏,“怎麼老是盯著月亮看,猥瑣樣兒,嫦娥都怕你。”淩浩一聽便知道是阿祥起來換班了,隻有他有那麼大的舌頭,於是便起身,拍了啊祥的肩膀便去睡了。

第二天清晨,是大個兒叫醒了大家,大家稍稍整理了一下,吃了點幹糧,便繼續上路了。一樣的環境,一樣的山路,雲南的山寨子都比較偏僻,要找到它們,那還真的得走山路,這次他們加快了腳步,因為顧教授堅持說不用那麼多休息時間,所以他們也不好在說什麼,隻是趕路的時候得多照看著點那位老專家了。當天下午傍晚時分,他們到了那個有飛天石傳說的小寨子,之前他們已經來過一次了,還在這裏住過一段時間,更何況雲南的少數民族大多都很熱情,所以寨子裏的人基本上都認識他們,他們一進寨子便有個小女孩朝裏麵大喊:“媽媽,哥哥姐姐又來啦!”不過喊得是彝語,他們現在已經位於橫斷山區了,這個寨子是納西族人的,但也有一部分人是其他少數民族的嫁在了這裏,當然也有漢族的小夥子是入贅的,雲南大概有二十五個少數民族,到了現在每個民族之間交流多了,所以也很少有單一的族群部落了,自願入贅在這裏的漢族小夥子叫馬學超,比淩浩年長幾歲,來這裏旅遊探險看上了寨子裏的寨花便入贅到了這裏,這也難怪,納西族的女人都是會養家糊口的,對男人特別好,更何況還是長得漂亮的呢,在這個寨子裏就隻有他能講一口流利的普通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