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幹嘛一副嘟著嘴的樣子啊。”我對著病床前雲京時說道。
“你自己看看這個標題,是貳!是貳啊!哪有主角第二章才出場的……”
“……畢竟是第二個篇章了嘛。話說身為主角團之一,你好歹也給我大度點啊,太丟人了。”我想了想,還是好好地安慰道。
“唔!說得好像也有道理!那就讓我們來數會兒錢吧!”說著藍衣俠客就從懷裏掏出一疊錢莊兌票,嘩啦啦開心地數了起來。
“……”
我痛苦地閉上了雙眼,心道果然還是不要管他比較好。
而且就目前的情況而言,應該受到噓寒問暖熱情安慰的對象應該是我本人才對!雲京時先後遭了兩次重創,尤其是第二次,連肋骨都斷了不少。可就算這樣,他現在居然完全康複!僅僅隻花了十天時間,就活蹦亂跳得不行……
與其相較之的我,就顯得太過於體質正常了。
同樣躺了十天,然而我的胸口才剛剛開始結疤……
現實實在是太殘忍了!我淚流滿麵地想道,同樣是主角,怎麼人設差別就那麼大呢?!
“嶽小明,再躺下去可是要錯過冒險的哦。”雲京時一邊數錢一邊調侃著。
“你以為我想啊……”我恨恨地回擊道。這家夥就是典型的坐著數錢不嫌腰疼!
話說回來,雖然雲京時看上去不怎麼靠譜,但白石郡的這個漩渦卻是被他徹底平息了。
我從昏迷中醒來後,不止一次地思考過後續事件的處理方法,但都不怎麼理想。
首先,無論怎麼看,白石太守齊天都是身殞在陸夏的身前,當捕役統領帶著人過去的時候她的右手還在滴血呢。
更重要的是,她親口承認了這件事情。
我明白她這麼做的原因,齊天大俠客什麼都沒做錯,他一生光明磊落,是可敬之人。而向世人講述背後的真相,無非是任人口舌。既然他已經去了,那就化作俠義的豐碑,矗在前路就好了。他值得這樣的結局。
而將所有罪責都推給齊淵?作為一個非聖母人士,依我個人而言,我覺得這可能是最好的解決之道。但這樣無疑會降低勝國廟堂的公信力,連堂堂太守重臣被人替了三年都不知道,無疑是會讓世人笑掉大牙的。故此,他們是決計不會這麼處置的。
總結起來,無論是江湖還是廟堂,都肯定不願讓自己失了顏麵。而如此一來,我實在想不出什麼辦法,能叫雙方都認可的。
但雲京時做到了。
那天是四月十九日,事件結束後的第三天。
我那時候雖然已經從昏迷中蘇醒過來,但用藥之後整個人依舊昏昏沉沉的。在我某次醒來的時候,發現陸夏從外頭推門而入,而外頭正處一片詭異的安靜。要知道,自從四月十六日起,我們這群傷者全數被送到了醫館裏來,沒錯,就是那個充滿驚悚的搬運屍體回憶的醫館。
這幫人負傷程度雖然不同,可對於打發時間的方法卻有著驚人的一致——雲京時和一同入住接受治療的快手們拚接病床,興致高昂地打起了牌,甚至連一隻手都沒法用的劉茫也用牙齒叼著牌加入了戰局。一群人打得不亦樂乎。
我數次被他們從昏睡中吵醒,而現在外頭竟然這般安靜,我料想是出了什麼大事,趕忙詢問陸夏。
陸夏撇撇嘴,沒好氣地告訴了我外頭剛剛發生的事情。
原來,作為真相派的捕役統領鄭小山,和維護名譽派的巫來,兩人在醫館裏大吵特吵(沒錯,就是在醫館裏。這幫人莫名其妙地把辦公地點紛紛搬到了這裏,美曰其名帶病工作賺取雙倍工資)。
期間甚至有人提出要將我們三個作為替罪羊上交,很顯然他是渴求在這起事件後升職加薪的廟堂派,然後被陸夏一掌拍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