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七年八月,天啟帝突然駕崩,其弟信王朱由檢登基即位,是為崇禎皇帝。同年十一月,被尊稱為“九千九百歲”的太監魏忠賢受東林黨人彈劾,被逼上吊自殺。其黨羽——時稱“閹黨”——四散而逃,朝廷不斷追捕,不過數月,基本捕殺殆盡。
然而,在魏忠賢自殺五年後,這場追捕卻依然沒有停息.……
一個深冬的早晨,太陽已經升到山腰,卻依然蒼白,絲毫不能給這片土地帶來一絲暖意。由於寒冷,整座香山都被濃霧包裹著,零星露出一片一片的蒼鬆翠柏,白茫茫的濃霧中多出了一點綠色。
“不用起這麼早吧。”一個女人用手指了指四處彌漫的濃霧,“你看,天這麼冷。”
不遠處,一個男人停下手中的劍,回身道:“當然需要,他可是我的兒子。”
“爹,我可先走,不等你了。”說話的人是一個不過十歲左右的孩子。還不等那個男人回答,那個孩子已經跑開了。他一隻腳輕輕踩了一下地麵,縱身一躍,像燕子一樣飄了出去。
“你看,我這麼厲害,不用擔心的。”男孩回頭想對女人說這句話,但女人已經不見了蹤影。男孩覺得有些奇怪,一分心,剛落地,還沒站穩,就摔了一跤。
“你還是太急躁了。”說話的依然是這個女人,不過和剛才不同的是,這個女人不知在什麼時間已經來到這個孩子的前麵了。
那個孩子似乎見怪不怪,站起身來,拍落身上的冰霜和落葉,嘟著嘴說:“如果不是母親突然出現,我一定不會摔倒。”
男子遠遠地看著這對母子,眼中透露出一股哀愁,正如同剛剛女子語氣中的哀愁一樣。男子麵露一笑,想驅散這種哀愁。
“現在呢?”
話音還沒有落,那男子就猛然來到了孩子的身邊。男孩剛從地上爬起來,還沒站穩,便感覺到身後有一股強風向自己吹過來。他一個趔趄,差點又摔倒。如果沒有她的母親伸手扶他的話,他一定就摔倒了。
女子扶起男孩,親昵地摸了摸他的頭。
“你們總是玩我!”接連受到兩次捉弄,那個孩子不免有些生氣,噘著嘴,臉上透著一股孩子特有的倔強的憤怒。
那個男人似乎不在意這個孩子的惱怒,一隻手放在這個孩子的頭上,左右的揉搓。那個孩子吃力地抬著頭,但還是抵擋不住,頭慢慢地垂了下去。
“你能把我怎麼樣呢?”那個男子繼續戲謔他。
事情到了這種份上,這個孩子再也受不了了。他猛地低下頭,順勢向後踢了一腳。那個男人大笑著向後飛躍,“變聰明了。”
那個孩子緊跟而上,但他怎麼也跟不上那個男子。那個男子挑逗般地總是與他保持四五米的距離,孩子前進的有多快,他就有多快。令男孩心裏不痛快的不僅僅是這一點,更是因為他一直向前追,而男人隻是倒著後退,絲毫沒把男孩放在眼裏。
不知不覺間,他們就走遠了。
“早點回來。”
“知道了。”
男孩和男人兩個人就這樣一個追,一個退向森林裏遠去,消失在濃霧之中。那名女子見已經沒了兩人的蹤影,便進了旁邊住小木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