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蔓活潑開朗的性子使得她在大學裏朋友挺多的。每天有課就去上,沒課就去參加社團學習自己感興趣的東西。周末或小假就去做兼職,偶爾和朋友們出去逛逛街,吃吃飯。小日子過的好不愜意。
安年今天中午有課,林曉蔓在教室外邊等他。等待是件很難耐的事情,但若等待的是非常想見到的人,所有的難耐都是甜蜜的。這就好像《小王子》裏的一句話“你下午四點鍾來,那麼從三點鍾起,我就開始感到幸福。時間越臨近,我就越感到幸福。到了四點鍾的時候,我就會坐立不安,就會發現幸福的代價。”
安年出門時,正好看到某個人倚在樹上,嘴裏念念有詞,嘴角揚起美妙的弧度。
“喂,發什麼呆啊,走啦。”邊說邊揉揉林曉蔓的頭發。
“啊,你來了,走吧。去吃燒烤嘍,出發!”說著把一隻攥成拳頭的手臂高高舉起,做出“出發”的手勢。
燒烤攤上,林曉蔓吃的滿嘴是油,安年無奈的笑笑,拿起一旁的紙巾給她擦拭嘴角“慢點吃。”
而後他有語氣有些嚴肅的說“林曉蔓。”
林曉蔓剛拿起一串烤魷魚塞在嘴裏,含糊不清的說“啊?怎(真)麼了?內(那)麼嚴肅。”
“曉蔓,我可能要出國做一年的交換生。我想多學習點東西,以後說不定會多一門手藝,不至於養不活我們,如果我隻是平凡的讀完大學,我不確定我可以養活我們,但如果出國那把握會更大一些,”隨即把她掉下的碎頭發攏道耳後“我希望給你幸福。”
林曉蔓咬了一口烤串,低下頭“去哪裏呀?”
“美國。”
“什麼時候走?”
“下周二上午十點。”
她抬起頭,給他一個大大的笑臉“嗯,我會去送你的。”
“嗯。”
一頓飯吃的沉默。離別這種事著實傷感。
周二上午十點,林曉蔓送安年到飛機場。
“年糕,記得想我哦,不許看別的小姑娘,哪國的都不行,到了給我打電話,照顧好自己,別不吃早飯……”
“尊敬的乘客您好,您乘坐的從北京飛往美國的xx航班即將起飛……”
林曉蔓張開手臂“抱抱。”,安年一手把她撈進懷裏。“我會想你的。”
“嗯,我等你。”
望著安年離去的背影,林曉蔓在心裏說道:我愛的少年呐,一定好好的。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你轉身後,我眼淚掉落的軌跡。
都說異地戀是件很辛苦的事,這麼說的人一定是不曉得“異國戀”。
林曉蔓和安年隔著一個太平洋,隔著一年的時間,隔著一個光年。想念很重,但不是全部,他們都知道為了未來該去做些什麼,該怎樣努力。
每天一個越洋電話,說些自己的小生活,自己的抱怨,想念與愛說不出口,卻藏在每周的信箋裏,漂洋過海來說愛你。一封信從周一寄到周五,周六用來看信,周日用來想念,用來回信。
他的那頭傳來的都是字正腔圓的英語,她在中國的街頭,為他稍去那裏少有的熱鬧。
他在信裏說:想念猶如藤蔓,纏繞住我的整顆心。
她回道:日複一日,盼年歸。
惶恐,你不歸,拋下我一人。
他看到信的當天打了個電話“拋不動你,很重。”
是的,電話裏是可以說出的鬥嘴,藏在最深處的想念寫在紙上。因為想念太過昂貴,說出來太浪費。
時間快的抓不住,也慢的太過煎熬。說出口的與寫出的都是好的,隻是不想你知道沒有你我過的不好,會分心。沒有你,我過的很不好。這種話比“我愛你”還難說出口。
深夜是思念最深的時候,她在耳邊播放的是《寶貝》,嘴裏念叨的是“我等你。”頻繁入夢的,是記憶裏亙古不變的背影與笑容。
他在他的深夜輕聲喃呢她最愛的歌,他知道那歌聲會慢悠悠的飄到她的深夜的耳邊,伴她入睡。
他走時還是秋天,如今已是銀妝素裹的冬天。馬上要過年了,他在異國他鄉,還好嗎?
仿佛他的離開,撤走了最後一絲生機與活力,就連過年的煙花也不如以前那般絢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