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少錚依舊笑,肖潭見曼寧精神頭見好,心裏也放心不少,手伸到她的腋下,把她從被子裏抽出來,讓她在炕頭上靠好,
“你幹嘛?”曼寧眨著眼睛看他,雖然是質問的語氣,但態度卻不似以前那般生硬和別扭。
“喝點水!溫度剛剛好!”二少把杯子遞到她手裏。
曼寧聽話的喝一小口,那熱度既不冷,又不燙。不自覺翹起嘴角,“謝謝!”二少被她的笑晃的心旌蕩漾。
提到了那狼,曼寧忽然想起自己的手機,“糟糕,我的手機當成打狼的武器給扔了!”
“這兩天有事兒先用我的,回去再買一個,我賠給你,誰讓我惹你生氣的!”說著,二少揉了揉曼寧那一頭栗色的卷發,發絲軟軟的,弄的手心有點癢。
“不用,我自己買就行,主要可惜了裏麵有很多照片,前些天我爸爸過生日我新拍的,因為懶一直沒傳到電腦裏呢!” 眨眼,擰眉,嘟起唇,那表情萌萌的,二少的心,蕩漾的更勝幾分。
當然,曼寧並沒有注意到此時她對他的態度,居然有了微妙的變化。但是二少卻感覺到了。
就是因為這個小小的變化,在曼寧再次睡著之後,二少背上那管兒獵搶,在已是淩晨四點的時候,再次進了山。目的隻有一個,給她去找她的手機,因為他看到她說可惜那些照片時臉上遺憾的表情,他猜,那些照片她一定很珍惜,他不願讓她有一點點遺憾。
幸好雪早就停了,那些腳印還都在,順著原路走回去,打開自己手機上的手電筒,一寸寸的尋找,偏巧曼寧的手機還是白色的,丟在雪堆裏,很難被發現,來來回回找了兩圈,二少一拍自己的腦殼,“被凍住了,笨,打一下不行嗎!”
幸好,歐陽曼寧的手機還有電,剛一接通,二少就聽到鈴聲,屏幕也一閃一閃的。
他走過去撿起來,卻沒有掛斷,因為他被那鈴聲吸引了,那是一首歌,歌名叫《煙花易冷》,不過跟他以前聽到的版本不太一樣
。再加上是在這冷清的山裏的雪夜,這歌突然別有一番味道,尤其是那句“千年後,累世情深,還有誰在等?”讓他心忽的就那麼空了一下。
肖二少捏著拿手機,回想著跟她做同事那短暫的日子卻也沒聽到這樣的鈴聲,他想大概是因為在辦公室裏靜音了吧。
鈴聲停了,二少陷在一種莫名的情緒中往回走。等進了院子的時候,裴老爺子已經站在中庭那裏打太極了。
裴少錚當然要陪在爺爺身旁,老爺子一身的修為都要傳授給這個孫子,修心養性的太極當然也是其中的一項。
二少慷慨,少錚不過二十二歲,就這樣勤勉,將來一定也是一代神醫!想想自己幾年前二十一、二的時候,二少笑了,那時候他也很勤勉,不過這一點除了自己和大哥,好像沒有人會這麼認為!
他在除了大哥之外的人的眼裏,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不成器的二吊子!
想到大哥,二少跟老爺子和裴少錚打過招呼,朝院子深處的那幾間房子走去。
是的,二少的大哥,肖家大少爺,同業集團少東家,也就是晚飯時歐陽曼寧看到的那個不拘言笑,沒有人給她介紹的男子,這段時間也剛好就住在裴老爺子這裏。
一來,他近期正在老爺子這裏治療因那次事故之後留下的舊疾;二來,他和肖潭已經做好周密的安排,準備重新出現在親人的麵前,給方黎含當頭一棒。
隻是肖澤一直在顧慮,該怎樣麵對那青梅竹馬的戀人楊紫衣,所以躲在裴老爺子這裏遲遲沒有露麵。
他聽聞,紫衣她始終是一個人,從豆蔻走到了被人們稱為是剩女的年齡,卻一直在等他,等了整整八年。
肖潭說過,“所有的人都認為大哥你一定已經死了,連媽媽和肖淋都接受了,隻有我和紫衣姐不信!”
肖潭還說,“紫衣姐在你出事那懸崖邊整整守了兩個月,人憔悴的不成樣子!”
可是他卻結婚了,還有了一個女兒,雖然那個時候他失憶,雖然是救了他的暮雪和爺爺騙他說,他是個孤兒,從小就跟著他們一起生活,因為出了車禍從懸崖上下來導致失憶才不記得他們了。
那時候肖澤對暮雪爺孫說的話沒有一絲一毫的懷疑。隻是跟暮雪成親的當晚,他頭疼欲裂,似乎腦子裏有什麼東西攔著他不能跟暮雪行夫妻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