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總是經曆的那個夢就那麼真實在眼前,那不是夢,是真實發生過的,失去的那部分的記憶全部回來了。
被她砸的那個人死沒死她不知道。總之,她給了那個人當頭一酒瓶,碎了一地的玻璃碴子,那血,流的可比肖潭剛剛嚴重不知多少倍,她記得當時那人的血濺了她滿身。印象裏她發瘋般的跑出了娛樂城,差點撞上一輛黑色的車子。
根本不是那司機的責任,車子為了避開她原地打了璿兒,撞在了路邊的隔離帶上。然後她就暈倒了,等醒來她躺在醫院裏,所有的人都告訴她出了車禍,肇事司機逃逸,方黎含正好路過,救了她。
雪已經停了,風很大,跑出來的時候混亂而匆忙,沒有穿羽絨服,隻是順手套上了那件棉袍,並不是很禦寒。但她覺察不到身體的冷,卻寒了心!
一直疑惑的問題,答案終於浮出了水麵,她之所以會去西街,是因為木子,是木子打電話,說請朋友去西街娛樂城玩 ,要結賬了才發現錢包丟了,讓她救急快送錢過去。曼寧記得很清楚,木子特意囑咐她,千萬不要驚動了冬哥。這點她可以理解,冬哥知道一定得教訓木子。
她和木子私下常常說,冬哥給人上教育課這點真是跟歐陽老師一模一樣,好為人師,孜孜不倦!當時曼寧絲毫沒有懷疑,匆匆的拿了錢包打車直奔西街。
然而到了木子說的娛樂城包房才發現,她並沒有在裏麵,房間裏是那個跟蒼蠅一樣天天圍著她和木子轉的周文山。說實話這個人長得不難看,不,應該說,好看.但外貌協會的曼寧不僅不喜歡,甚至是很討厭,尤其討厭他的那雙琥珀色的眼睛看人時的神態。
他並不是他們學校的學生也不是教職員工,隻是某天跑他們學校的食堂吃低價飯,碰巧撞到了嘻嘻哈哈的林木子和她,從此,便陰魂不散的纏上了她們。
曼寧跟這個人,話都不願意說一句!說白了,對這個憑空冒出來的人,她討厭至極。但是,好似木子跟他還挺說的來。
曼寧雖然納悶木子出於什麼原因請周文山出來玩,但她不想跟周文山多接觸,隻想找到木子把錢給她,立刻走人。可是,周文山卻擋在她身前,沒等她反應過來,就把她禁錮住,同時開始動手動腳侵犯她,歐陽曼寧憤怒之下便有了她拿起酒瓶子敲破他腦袋的一幕。
嗯,那場麵有點像剛才的肖二少。!曼寧想難道自己是那種專門招人輕薄的體質?
記憶一旦有了,就會特別清晰,她清楚的想起了周文山的話,“不要喊林木子了,他根本不在這,是我讓她找個理由騙你來的。我答應她隻要她想辦法讓你今晚陪我快活了,我就娶她作老婆,然後便是周文山那邪肆的笑聲。
曼寧無數次問過自己當然也問過林木子,那天晚上她怎麼就跑去西街?西街,別說晚上,就是白天,她都不會輕易從那裏過!
別說那種地方,就是同學聚會吃個晚飯,去個練歌房什麼的,歐陽老師都得把冬哥喊來全程陪護,否則根本不會讓她去。當然因為不同姓,冬哥這個護花使者常常被誤會成曼寧的男友,曼寧索性不解釋,她不願意從自己嘴裏說出來父母離異,現在的媽隻是繼母,而她親媽是徐氏的女BOSS。
原來她是為了林木子送錢!可是事後她表示過了那麼多次自己的疑問,木子卻沒跟她解釋過一句,她失憶了,木子就當成這事兒重來沒有發生過嗎?
騙她,木子騙了她,這是多麼可笑的事兒!兩個一起長大,分享了無數秘密的女孩,她以為始終都是掏心掏肺般的相互對對方,可木子卻騙了她。
曼寧終於明白為什麼會患上選擇性失憶,從小到大的這份情誼讓她不願意麵對事實。
還有,周文山那句就娶木子做老婆什麼意思?既然,木子肯騙她,就說明木子想嫁他!那麼冬哥呢?她把冬哥當什麼?她跟冬哥若即若離是否跟這個周文山有關?
跑到氣喘,跑到疲憊不堪,曼寧終於停了下來,腦子裏也清明了不少,木子騙她的事兒牽絆了她的思路。
最重要的那被她敲破了腦袋的周文山呢,那之後再沒出現過在自己的生活裏,難道是死了?!
想到這,歐陽曼寧一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