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壓抑著心中的激動,道:“不知蕭公子可知道彭叔父現在在哪裏?”
他顯然並不知道彭嘯天已經在幾日前死亡,諸葛聖手似乎也並沒有告訴他。
蕭清風看了一眼諸葛聖手,諸葛聖手的神色有些沉重,帶著一絲不忍。
他顯然不忍心告訴彭玉坤實情,所以才帶著他來找蕭清風,而彭嘯天死前,也隻有他一個人在場。
蕭清風也有些不忍,但彭嘯天畢竟是彭家堡的前輩,所以他的弟子有權知道他的消息。
蕭清風的臉色也忽然沉重起來,他緩緩道:“彭老前輩在數日前已經身故。”
彭玉坤聽到這個消息,身體忽然顫抖了一下,全身的力氣像是忽然間被抽空了一樣,他似乎站都已站不穩了。
他半晌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蕭清風和諸葛聖手都沒有說話,因為他們知道,此刻彭玉坤的心裏必定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無論誰在驟然間聽到最親近的人已經離世時,都會承受同樣的痛苦。
他們心中的悲痛也隻有經曆過同樣悲痛的人才能理解。
很久之後,彭玉坤才強忍住心裏的悲痛,緩緩道:“究竟是誰害死了彭叔父?”
蕭清風道:“彭老前輩身故時,我就在他身邊,他是被人一掌震斷了心脈,氣絕而死,他臨死前,隻說了四個字!”
彭玉坤道:“那四個字?”
“殺我者風……”
“風?”彭玉坤低著頭皺著眉頭,他在苦思,這風究竟是誰?
他忽然抬起頭嘶聲道:“傷他的人莫非就是風無極?”
不論任何人聽到風這個字,恐怕都會想到風無極,蕭清風也不敢確定究竟是不是他,但除了他之外,似乎再沒有人有這個能力。
他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僅憑這一個字,誰也不能斷定究竟是不是他?”
彭玉坤的眼中已被怒火充斥,他已恨不得立刻殺了凶手為彭嘯天報仇。
他雖然悲憤,但卻還未失去理智,他定了定神,道:“還請蕭公子能帶在下到彭叔父的墳前一祭。”
蕭清風點了點頭。
彭嘯天墳上的泥土已經幹涸,他的墓碑還依舊靜靜的立在風中,仿佛他生前一樣立的筆直。
彭玉坤跪在墳前,一句話也沒有說,但他的雙手已緊緊的握了起來,握的很用力,手背也因用力而變得蒼白。
他的指甲也已嵌入了手心的肉裏,他的眼角已經濕潤,彭嘯天的死對他的打擊實在太大。
這也能看出,彭嘯天在彭家堡的地位沒有人能夠代替。
或許這真的是風無極為了收服彭家堡而下的手。
蕭清風並不能確定這一點,他必須要去求證。
但風無極的行蹤實在太過神秘,他也不敢保證什麼時候能夠找到風無極。
但無論如何,他都會盡最大的努力。
如果實在沒有辦法,或許他就隻能去一個地方,那就是斷魂穀。
縱然它再凶險,他也非去不可。
蕭清風忽然想到了梅紫玉,想到了她告誡自己的話。
不知道她現在究竟在哪裏,過的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