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隻聽得茶樓外湖麵傳來四下輕響,趙通天抬頭往外一看,隻見那老者直往湖心水麵踏去,噔噔噔,那老者一步跨出數丈,四個起落,已經上了對岸,消失在了街角。
趙通天見老者功夫如此了得,心下暗驚:“莫說我隻帶四名手下,就是四十名,又能奈他如何呢,下次必須再多帶人手,哎,我的手下總共也就十幾個,全帶了都不夠他殺的,不管怎樣,跟他拚命就對了,這回損失四名士兵,回去又得挨罵了。”當下鬱鬱地回了衙門。
這黑袍漢子乃是天瞎教執旗右使易輕天,雖然身為天瞎派右使,但常現身街頭鬧事獻唱,為的就是寄希望於音樂喚起老百姓抗吉倭寇的熱情。其時,倭寇常年累月襲擾沿海百姓,許多人對此麻木不仁,甚至有些人敵我不分,為了倭寇給的一些蠅頭小利而做出危害家國的蠢事。
陰沉小雨直到了午後漸漸停了下來,陽光耀眼生花。東海之上,水波蕩漾,天高雲淡,海中一座孤島名叫五心島,島離岸邊不遠隻有不到十裏地,島上錦旗飄飄,人頭攢動,島中一座莊嚴雄偉的大殿,數十名身穿青袍的大漢,背負樸刀,勁裝著束,分兩排傲立大殿門口,一個個昂首挺胸,氣勢非凡。
殿正中央一張黑檀太師椅上,一位身材魁梧的老者正襟危坐,方麵方頜,威儀稟稟,正是天瞎教教主葛無極。左右各一把烏鐵木椅,左首坐著一人,戴一副烏黑的西洋眼鏡,鶴發童顏,麵如孩童,乃是天瞎教興教左使許賀年。右首一張椅子空著,殿中兩旁各坐四名身穿黃袍的護法。
隻聽大殿正中的葛無極道:“執旗使上午去嘉興湖畔說書,到現在還沒有回來,不會出了什麼意外吧?”
左使許賀年道:“教主不用多慮,憑我師哥的武功,諒來尋常官兵留他不住。”
殿中青玄護法劉玄黃道:“隻是今日是我教選拔新秀的大日子,這執旗使遲遲不見,怎麼能成呢?”
話音剛落,殿外傳來一個聲音:“不成,不成,這麼重要的事,怎麼能少得了我易瞎子呢。”
話音未盡,一個黑袍老者已經進得殿來,正是執旗使易輕天。
左使許賀年見到他到來,甚是高興又有些焦急道:“師哥,今日這麼大的事,怎麼拖拖拉拉現在才來,大家夥都在等著你呢。”
易輕天笑道:“嗨,上午在嘉興遇到一個兔崽子,耽誤了些時候。”
“又是官府的混蛋?”殿中一人道。
易輕天道:“除了官府的人,誰又會來為難我這麼一個瞎子呢?這些勞什子破事不提也罷,免得掃了我們的興致。今日當以選拔新人為要.“
葛無極朗聲道:“不錯,今日是我教的舉秀大會,關係到我教今後的興衰榮辱,大夥可得多多費心才是。”
說罷,朝殿外打一個手勢,一名漢子大聲宣道:“選秀大會開始。”
緊接著,傳來一陣密集的鼓點聲。鼓聲方歇,一隊十幾歲的白袍少年分兩排進入大殿,人數有二十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