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國西南,蒼雲宗,數百年前一度是涼國最強大的宗門,占據著涼國最大的靈脈。很長一段時間裏,靈脈散發的濃鬱靈氣讓蒼雲宗好似傳說中的仙境。
但是隨著蒼雲宗創宗老祖壽元斷絕,那條靈脈的靈氣也日漸稀薄,連帶著蒼雲宗也不再複曾經輝煌,日漸的凋落破敗。
一天,一名男子以極快的速度進入蒼雲宗範圍,形容甚為狼狽,左肩一處貫通傷煞是駭人,其內還不斷有黑氣散出。血紅的雙目近乎渙散,但男子仍舊堅持著將神識散開。忽然,他注意到前方一座淩雲高山上有一處宗門,其內剛剛誕下一個男童。男子大喜,單手掐訣之下,從其額頭緩緩鑽出一絲微不可查若隱若現的霧氣,直奔前方山門,沒入護山大陣。
“讓這一絲魂體寄養在那剛出生的嬰兒體內,以他今後的修行之力進行蘊養。遲早,本魔還會再生!”
男子麵色陰沉的回頭望了一眼天際,稍稍偏離原本方向後,再次遁逃。
十六年後。
從外看去,蒼雲宗似乎仍然和往日一般,一派祥和,但是在某個角落……
“是楊潛!是他偷了執事給大家準備的淬體靈液!”一個小胖子麵紅耳赤的指著倒在地上的枯瘦少年。
另一個臉上有許多痘痘的少女開口附和道:“對!沒錯,就是楊潛!偷了靈液不承認,還汙蔑少宗!”少女說完,還討好的朝站在眾人中間的一名華服少年媚笑。
“我,沒,有!”楊潛擦掉糊住眼睛的血跡,慢慢爬起身。一字一頓咬牙道。
華服少年下巴一揚,斜瞄一眼站都站不穩的楊潛,又看向身旁一名三十許歲的男子,輕飄飄的開口:“李執事,你看我身為少宗,會幹那種偷雞摸狗的事麼?我要什麼宗主不給我?更何況我現在已經進入六識境界了,哪裏還需要靈液?”
華服少年話音剛落,立即有人幫腔:“少宗說得沒錯!倒是這楊潛,我見他每日都用靈液淬體。他區區一個雜役,哪來這麼多淬體靈液,分明就是偷的!”
“何止是偷,他還沒用得很。泡了六年靈液,居然還沒淬體成功。我親眼看到的,他每天晚上泡靈液時,都痛得哇哇大哭呢。丟死人了。”
“靈液是當年我爹給我的!而且泡靈液時,我沒有哭!”楊潛沉聲道。他也知道此刻爭辯根本沒用,但是有些事,該做的還得做。
“你爹?你哪來的爹?哦我想起來了,聽說以前有個不自量力好勇鬥狠的家夥搶了宗主之位,結果被仇家追殺慘死。你說的爹,大概就是他吧?”
“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啊。老的搶宗主之位,小的就偷靈液。娘是雜役,小的也是雜役。你哪來的資格修行!”
楊潛手骨關節攥得啪啪響,他很想衝上去狠揍這些汙蔑誹謗他的人。可是他不能,他沒有靠山。
小胖子見楊潛攥拳,嗤笑道:“怎麼,不服?”
“當年爹為了保住蒼雲宗,與其他門派大戰,雖然勝了,卻在不久後身亡。娘也身受重創,閉關養傷。可是長老嚴洛卻趁機奪權,把重傷的娘趕出閉關之地,漸漸淪為雜役。娘跟我說,這一切都是陰謀,隻有忍下去,才有可能找出真相,才能奪回蒼雲宗!”楊潛深吸口氣,腦子裏不斷默念著娘的叮囑,終於強行的將憤怒壓製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