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啊,不對,王妃,王爺就快到了!”陪嫁丫鬟小蓮興奮的聲音。
喜帕下的小腦袋晃了幾晃,臉更紅了,還好沒人看得見。王爺,自己以後的夫君,就要來了。手撫上跳動不已的心,想要它老老實實地呆著。想起娘的交代,要好好服侍王爺,臉不禁又紅了紅。
燭光的籠罩範圍內,順著喜帕往下看,紅色嫁衣的銀線繡紋,宛如流光。這件自己親手縫製的嫁衣,沒想到,穿上它的竟是自己。一個月前,她還是康府的“下人小姐”——擁有著“小姐”頭銜的“下人”。稍稍抬起自己的手掌,保養了一個月,這雙手飽含光澤,堪稱纖纖玉手。又有誰想過之前的二十年,這雙手都是在幹什麼……
掐了自己一下,大喜的日子,想這些作甚。還是想想未來的夫君吧。她對王爺的了解並不多,也都是從娘和一起幹活的丫環口中得知。隻知道王爺是當今皇上的五弟,倍受重用,品行端正,在民間也素有好評。最重要的是,王爺從不流連花街柳巷,而且至今還是單身。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這樣的夫君實在是打著燈籠沒處找的好男人。
康多多嘴角掛著滿足的笑容,上天終是待我不薄。得夫君如此,還有什麼可求呢?聽到腳步聲,她用眼角的餘光檢查一下自己,確定無誤後,坐正了身子,一雙眼睛仗著有喜帕的遮擋不斷亂瞅。
“王爺駕到!”
“王爺吉祥!”喜娘和小蓮的聲音。
一雙靴子在自己麵前停下,康多多的心跳了更厲害了,不知道自己的夫君什麼摸樣?管他什麼摸樣,既入王府,以後就是以夫為天了。
又走神了,康多多暗罵自己這個毛病。卻發現房內安靜地有點過分,雖然她是第一次嫁人,呃,當然也是最後一次,但是照娘說的,中間還有好多過程的。難道,直接進入洞房了?
“本王有些話要跟你說明白,你聽著就好。”坐在椅子上的男子開了口。而房內隻剩下他們兩人。
康多多點了點頭。
“從這一刻開始,你就是本王的王妃。但你最好記得,你隻是名義上的王妃。”沒有波瀾起伏的語調,不過是在說一句很普通的話。“記住了嗎?”
喜帕再次動了動。
“本王並不討厭女人,隻是對女人缺乏興趣。正如傳言那般,本王有龍陽之好。”他的聲調永遠都那麼平緩,似乎他並不覺得他說的話有什麼特別。看到那雙小手把喜服抓得都皺了,想必是聽懂了。“你早些歇息,本王走了。”
“等一下!”有些慌亂的聲音,王爺的眉皺了皺,不悅地開口:“何事?”
“請王爺為妾身摘下喜帕再走。”娘交代,喜帕一定要夫君摘下,否則會不吉利的。
“一個帕子而已,你自己摘了吧。”繼續往外走。咦?怎麼走不動?順著被人拉扯的衣擺,看到跪著的新娘,“大膽!”
“妾身不敢。隻是請王爺摘下喜帕而已。”明明瑟瑟發抖,語氣卻極為堅定。
“放肆!膽敢命令本王?”王爺動了怒,即便跪著,康多多也知道自己觸怒了王爺。她不想的,她隻是想要王爺把喜帕摘了再走而已。
聽到王爺的怒聲,外麵的守衛以為發生什麼事,一擁而入,卻看到王妃跪在地上拽著王爺的衣擺……
“誰讓你們進來的?”王爺橫眉一挑,守衛就全不見了人影,比來時的速度更快。
“你還不放手!”他沒見過這麼固執的人,突然想到什麼,冷笑一下,“你自認為長得很美嗎?就算你長得比皇上的瑤妃還美,也是枉費心機。本王說過,對女人沒興趣。看來本王還要再加一句,本王討厭自以為是,耍弄心機的女人!”
康多多不停地搖著頭,她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變成有心機的女人了,她隻是想要王爺摘喜帕再走,僅此而已。
王爺對這女人喪失了耐心,或者說打一開始就沒什麼耐心,彎腰想要把自己的衣袍解救出來,可是那女人抓的真夠緊的,於是,兩人開始了拉鋸戰……
“刺啦”一聲,饒是王爺衣袍料子夠好,也經不住兩人這麼折騰,終於不堪忍受這種折磨裂開了。
王爺青筋暴突,他真的很想破“不打女人”的慣例!他一腳踹開女人,拂袖而去。
康多多跌坐在地上,手裏抓著一塊紅布料,愣了,她,剛剛好像惹怒王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