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楊毅(1 / 2)

六月下旬,灼熱的陽光炙烤著大地,微風吹拂,讓人感覺到絲絲的涼意。

楊毅抬起頭,看著麵前叫囂的那人的醜惡嘴臉,又抬頭看了看漸漸被烏雲遮蔽的天空,在心中默默歎了口氣,白雲坊市的雨季要來了。

白雲坊市,作為緊靠著錄運宗的坊市,每天的修真者自然是絡繹不絕,更何況再過兩天就是錄運宗大開山門招收弟子的日子了,來往的修真者更加多了起來。

而楊毅,則是定居在白雲坊市的一名散修,所謂散修,大致可分為兩種,一種是修為強大受不了宗門約束的修真者,不願加入宗門,繼而成為了散修。

另一種,則是修為低下,資質平平,不能被宗門看上,又不願作為外門弟子在宗門生活的修士,毫無疑問的,楊毅便屬於後一種。

年僅十五歲的楊毅在白雲坊市整整生活了十五年,現在不過是一名練氣二層的修真者,而且資質還是最差的五係雜靈根,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楊毅的一生大概也就這麼平平淡淡的過去了。

作為一個底層修士,每天靠賣一些自己畫的靈符討生活,還要麵對著來自坊市那些無賴執法隊的欺壓,一如此刻。

“喂,我說姓楊的,你到底想清楚了沒有,你說你一個小孩子家家的死守著那處破屋有什麼意思,我們家大人看上你的那塊房子是你的福氣,更何況我們家大人到時候在那裏建一座丹藥閣,你臉上也跟著有光不是。”楊毅的麵前,一個年輕的男人趾高氣揚的說道。

眼前的這人楊毅自然是認識,劉震,白雲坊市第一大勢力,珍寶堂養的一條狗,據說珍寶堂想要在白雲坊市建一處丹藥閣,看上了楊毅的房子,於是此人便被派來和楊毅談判。

可是就算不說楊毅對那處安身之所特殊的感情,珍寶堂卻想以一點點代價從楊毅手裏得到那處宅院,而且態度惡劣,楊毅又怎麼可能同意。

楊毅抬起頭,淡淡的看著眼前叫囂的此人,“說完了?”

“怎麼,你不同意?”劉震眉毛一挑,顯然受不了楊毅這平淡的態度。

“說完了就請移步,不要打擾我做生意。”楊毅努力的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免得被眼前的此人惡心到。

但是,作為珍寶堂的一條狗,劉震平素最恨的就是被人看不起,而楊毅的這番表現,在其看來更是赤裸裸的打臉,這口氣怎什麼咽得下。

看著閉目調息的楊毅,劉震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正好看到那被楊毅擺出的靈符,眼睛一轉,一個惡毒的想法在其心頭成型,隻見其提起背後背著低階靈器槍,而後直接重重的刺在楊毅擺出的那一遝靈符之上。

下一刻,數道光芒閃過,靈符之上的紋路閃了幾閃,便聽見“噗”的一聲,十數張靈符盡數被毀壞,其上靈氣散失,已然是廢了。

“你——”楊毅睜眼,看著被其刺破的靈符,胸中的怒氣勃發,雙拳緊緊攥起,惡狠狠的看著眼前的劉震。

“哎呀,抱歉,抱歉,這一不小心就手滑了,你看,這真是沒辦法啊,不過,你的靈符這麼脆弱,不會是假的吧!”劉震提起槍,臉上哪有半點的歉意,一副小人嘴臉的得意之色。

楊毅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怒火,不能出手,且不說劉震本身就是練氣三層的修士,楊毅根本打不過,就算是打得過,楊毅一旦出手,那麼吃虧的最終隻是楊毅自己。

可是楊毅怎能甘心,眼前的十數張靈符可是楊毅費了半個多月的成果,浪費了多少的靈石,這其中有包含著多少楊毅的心血,本來楊毅是打算乘著這段時間白雲坊市修真者人數較多賺一些靈石的,可是眼下,卻被人輕輕鬆鬆踐踏了他半月的心血。

楊毅低頭沉默不語,收拾自己的攤位準備回家,然而即便如此,那劉震卻並不打算放過他,反而是得寸進尺的嘲諷道:“嘖嘖,這靈符還真是脆弱啊,沒想到一槍就都壞了,嘖嘖,這又能怎麼辦呢,誰讓你不識時務呢!”

楊毅心中的怒氣在蓄積,即便是兩世為人,楊毅仍然能清楚的感覺到胸口那壓抑不住的怒火,但是,又能怎麼樣呢,劉震不過是珍寶堂養的一條狗,一旦楊毅受不了欺壓而出手,那麼楊毅那最後的安身之所便不可能保住,楊毅最終隻能是默默的收拾自己的東西,起身回家。

後麵卻依舊跟著劉震那陰魂不散的嘲諷,“哈,小東西,就算是你忍得了這一次又如何,隻要你不交出你們家的房屋,以後這白雲坊市就沒有你的立足之處,嗬嗬——”

對於身後劉震那得意的叫囂,楊毅充耳不聞,一聲雷動,陰翳已久的天空終於落下了第一滴雨,繼而便是瓢潑大雨,落在了那來來往往的修真者身上,將修真者身上的護身真氣激蕩起一圈圈的波紋,而楊毅,卻是任由那大雨落在身上,將其澆成了落湯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