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別說話,師公說你的傷不能激動,不然會複發的,你鎮定一些什麼也不要想,外麵的事有我和大師兄!”劉茂林按住宇文皓軒肩膀上的傷口,內力源源不斷的輸入他體內。
雖然止住了吐血,可宇文皓軒的麵色卻越來越蒼白,發青的嘴唇微抖著說道,“鎮定?我怎麼可能鎮定?夕芫和雪春都失蹤了,你能鎮定嗎?”
劉茂林別過頭,掩飾雙眸的微紅,強壓下哽咽說道,“你身上有傷,怎麼能跟我比?你不要說話了,太醫馬上就到。”
劉茂林的勸慰沒有起到絲毫作用,宇文皓軒依然緊緊的抓著他的手,猩紅的雙眼似是要冒出火來,“告訴我,還有什麼消息?”
劉茂林知道他的固執,可依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說出來隻能讓傷情更加嚴重,情況危急管不了許多,劉茂林咬了咬牙,抬手劈向他的後頸。
宇文皓軒眼前一黑,頓時陷入無邊的黑暗之中。
耳邊像是有風吹過,窸窸窣窣之聲讓人無比心安,原本燥熱的胸口,似是沁入一股清泉,慢慢撫平烙痕冷卻心傷。
鬱火漸漸消散,宇文皓軒幽然轉醒,隻覺得渾身無力,劉茂林見他張開眼睛,忙端來一杯溫水讓他喝下,問道,“感覺好些了嗎?剛剛給你吃了師公上次來時留下來的藥,太醫說是過度勞累,又加上怒火攻心,才導致舊傷複發的,剛才打暈你也是迫不得已,你的傷勢要是再嚴重,恐怕就得請師公他老人家下山了。”
宇文皓軒緩緩坐起身,已經不像昏厥前那麼激動,眯眼看著榻前的火燭問道,“暗衛還有什麼消息?”聲音低沉,如一汪春水般平靜,可熟悉他的人卻知道這是風雨欲來的前兆。
劉茂林遲疑了一瞬,還是將實情講了出來,“暗衛在衡青鎮周邊搜尋不到蹤跡,如果那兩個人真是夕昭容和雪春,現在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上京中最近一段時間,右賢王滲透進來的暗探有較大的動作,我們的臥底從內部了解到,他們是要綁架什麼人,可更多的就不得而知了,不過從時間上來看,似乎他們的一切行動都是從夕昭容離宮後開始的。”
宇文皓軒沉默了一會兒起身走回正殿,邊走邊說道,“派人將情況告訴哈布旦,如果他能找到夕芫,朕免他一年的進貢,不!”宇文皓軒突然停下腳步,神色堅毅,“三年的進貢!”
“是!”劉茂林麵露喜色的應聲,三年的進貢是個不小的誘惑力,如果夕芫和雪春真的在右賢王手中,哈布旦定會想盡辦法將她們救出。
宇文皓軒又想到些什麼,神色嚴肅的囑咐他道,“哈布旦咱們也不能完全相信,主要的希望還得依托在子昭身上,實在不行我就親自出宮一趟。”
劉茂林雖然心中也很焦急,可頭腦還算清醒,勸說道,“現在這種局勢你絕不能出宮,如果宮中空虛他們一定會趁亂起事,外麵有大師兄和我,你就放心吧!”
宇文皓軒點了點頭,看向窗外的夜色,心早已飛出了宮,可他是一國之君,身上背負了太多的重擔,每一個都如千斤墜一般,而他自己的情感隻能默默藏在心中,在沒有人的角落裏獨自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