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不遠就是地鐵站,這個時間是上班高峰期。許是閑的吧!葉子文就站在這地鐵口,看人海從自己身邊湧過,有進有出。仿佛這世界隻剩下他一個人,四周的一切都是戲,屬於芸芸眾生的戲,卻不屬於我葉子文。
笑這蒼天,無情輪轉千百世;
笑這眾生,苦累一生為誰奮;
笑世人看不透、笑自己逃不脫。
這一切在葉子文心裏烙印,想不通這世道——自己該如何活,才算有意義。
想不透就算了。順著人流,跟著直覺。
地鐵動了,這一趟,又載著多少夢,多少期望。
車廂裏人擠著人。這一刻,人與人的距離最近,最遠。
安靜的看著車裏的人,凍結一切思緒,就這麼看著。
突然,車廂裏沒有緣由的躁動起來,前方傳來一陣陣地尖叫,瞬間打破了葉子文思想的寧靜。一陣刺心的痛,心髒猛然間的收縮。他清晰地感覺到,前麵尖叫聲裏有摯愛的東西在破碎。刺心的痛隻延續了一秒,葉子文卻十分相信自己的感覺。心口堵的很悶,壓抑的感覺令葉子文很不喜歡。分開眾人,他就像一頭野獸,狂野而勇猛,紮進人堆,向著前方衝去,周圍的人隻感覺一股柔和的力量推開自己,紛紛向兩邊擠開。
自然,葉子文自己不懂,他隻覺得前方在拚命的摧促自己。誰能想到他大部分時間是閉著眼睛的。
感覺越來越近,葉子文這才睜開眼睛,盡管他自己也很詫異,不過現在顯然時間沒有給他想這些問題。看見了,看到了躁動的源頭。看著倒在地上的她,似乎還流著血,這一生,自己走不出的漩渦,葉子文懂,他不在乎她怎麼對他,可是他在乎她。屬於20歲青年的火氣,這久違的衝動像魔鬼,占據靈魂,渾然忘記了前麵的3個人手裏拿著刀。
“你們該死”。因為血氣上湧,聲音極度嘶啞,仿佛從九幽之地傳來,極度的陰冷!
那三人就這樣被葉子文的話說愣住了,平日自己等人囂張慣了,也不見得有人威嚇,今個居然有人威脅自己。幾人不免露出一絲譏笑。抬起手指,想著怎樣指點指點這小子。
葉子文這邊怒火中燒,隻頓了一秒,便一個衝刺砸拳向靠前的男子甩過去。
這完全是一個麻瓜的招式,那高大男子一抹譏笑,腰部一發力,上身向右扭轉,同時左腳一個後甩,身體扭轉更大一些並向後傾斜,於電光火石間讓過葉子文的右拳。這時,葉子文拳逝已老,再想收勢已然不能,且拳勢向上,右側空門大露。隻見那男子後甩的腿一發力,同時腰部甩動,右腿彎曲,借著葉子文向前的衝力,膝蓋像旋風般砸在葉子文的腋窩下。
一聲悶哼,葉子文連著退了4步才穩住身形。身後,就是他要保護的人———上官含雪。腋窩下用來保護內髒的肋骨,一陣陣劇痛傳來,汗順著臉頰滴在地上。對麵的男子皺了皺眉,和另外二人說了幾句,各自戴上帽子和墨鏡。剛巧車進站了。那三人就這般堂而皇之的走了。一顆顆汗珠滴落在車廂裏,葉子文轉頭看了看地上的她,此刻似安詳的睡著了。周圍的人見持刀的三人已走,這才又圍了上來。就有一人對葉子文說“兄弟,非是我們不管,隻是那些人手上有刀,誰也沒那個把握。剛剛以有人打了120和110。想來這列車司機也已經懂了!等會就應該有人來處理這事了!”
葉子文看了看四周,他眼睛裏的血紅還在,凡被他掃過的人都不免慚愧。許久,葉子文微微歎了一口氣,這就是世界。
列車一直沒有走,直到救護車把葉子文和她接走。
他心中的雪,睡著了,隻有這個時候才能離她這麼近。
平靜的外表,掩蓋了內心的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