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程府。
在當地頗有名望的大家族。
程府老爺今年四十有八,膝下有一子,名不凡,今有十六,七八。
因體弱多病,十幾年從未走出家門,外人隻知程府有一少爺,卻從未見過。
體弱多病的程不凡,如大家閨秀一般,常居內屋而不出。
以他的體質,即便是多走幾步路,也覺得疲累不堪。
對於他來說,生活的樂趣,無非是在做夢與想象才能得到,那一絲微弱的光芒。
擅長文字與詩詞,算是上天對於他的饋贈。
紫竹劍歌,三石老怪,自己是從小鍛煉體魄的弟子程不凡,而給自己唯一的缺陷就是懼高。
這樣的想象,在少年心中,出現過無數相同的場景。但他卻也不貪,沒有想象的絕對完美,至少留有一個缺點給自己。
對於這樣的故事,少年原本打算用墨筆寫出來。但現實告訴他,即便用手寫字,那也是他身體所不能承受的傷痛。
“在我的天地,隻有想象。”
這是少年常常和自己說的一句話。
就在少年想象他心中的天地之時,一位身穿華服錦衣的中年男子,推開房門,走到少年麵前。
少年看了中年男子一眼:“父親,您怎麼來了?莫不是又請了江湖郎中,替孩兒看病來了?”
中年男子,帶有一絲微笑地說道:“凡兒,這次絕不是那些普通的江湖術士,他是天山來的得道真人。”
中年男子,隻有對少年說話的時候,才會露出一臉笑容,大部分時間,都是愁眉不展。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少年的體弱多病。十幾年來,看醫無數,卻從未有過改善。即便如此,中年男子,依然不放棄尋找高人,替自己的兒子治病。
“咳咳~”
“真人?父親,我這病是天生的,也許是上天的旨意,人又怎能治得了?”
少年用稚嫩的聲音說出哀愁的話語,也許對他來說,這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是命,不可解。
中年男子頓時心中一怔,悲痛欲絕,臉上卻若無其事,依舊笑道:“怎麼會呢?凡兒,爹一定會治好你的病,讓你像其他人一樣,快樂地活下去。”
少年抬了抬頭,看向窗外的天空,微閉一下雙眼,淺笑道:“或許,是我前世犯了滔天大罪,上天要懲戒於我,今生今世隻介於此。”
“胡鬧,凡兒,究竟是什麼人告訴你這些的?我看你是整天待在屋裏,把你待糊塗了,一天到晚瞎想什麼呢!”
中年男子,聽到少年如此荒唐的說法,頓時斥道。
少年多愁善感。
“若不是如此,為何母親會替我受死!若不是如此,為何程家上百年的基業,已危在旦夕。”
“這一切本於你無關,凡兒。你的母親的死,那是自然法則,天地定律。程家的衰弱,隻是為父經管不力,隻要治好你的病,我程家定會恢複往日昌盛,你母親在天之靈,定會以你為榮。凡兒,你才是程家的希望,程府的未來。”
中年男子情緒激動,淚水模糊了雙眼。
少年傻傻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這不像他認識的父親。父親是天地間最堅強的男人,從未見父親也會哭泣,一時間,少年整個人仿佛在做夢一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