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景默喜歡她那麼久,衛蔓之臉上的每一個細微表情,他都研究過很多次,麵前的人眉頭微皺著,明明白白的寫著一份無奈,他有些不忍心,故作輕鬆的開口,“你想說什麼都可以,不用覺得為難或者不安,不然你先說說,或許我會拒絕呢?”
那麼輕鬆的表情,豐景默已經輕車熟路,頓了頓,她才繼續開口道,“我希望,你可以不要參加我的婚禮。”
話落,他的神情已經不能用痛苦來形容,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失望,是的,他很失望。
男人眼中的溫情慢慢消退,像潮水一般,慢慢褪去,他明明已經退了很大步,很多步了,可她為什麼還要這麼殘忍?
他可以不是新郎,他可以為她的婚禮鞍前馬後,可為什麼,她連一個旁觀者的身份都不肯給他?
“景默,別這樣看著我。”女人聲音涼涼,這樣的目光讓她覺得不安,像是她做錯了一件事,很嚴重的事情一般,“你參加我的婚禮,隻會讓你自己更加痛苦,何必呢?景默,你現在愛著我,所以你肯為我做很多事,可將來有一天,你對我的感覺不在了,那你會覺得你現在的這種做法很愚蠢。過去你為我付出的,已經足夠了。作為朋友,你在我心裏始終都占著一個舉足輕重的位置,可是作為愛人,我的心裏容不下你的位置。”
這一輩子,站在她身邊的人隻有厲翰宗。
衛蔓之滿懷歉意的看著他,“抱歉...”
一陣死寂過後,豐景默才扯著沙啞的嗓音開口,“抱歉什麼?我愛你又不是你逼我愛的?我自己願意,你管不著。”
這是第一次,豐景默先離開,身後照舊跟著一大群的保鏢,可衛蔓之卻從未覺得他的背影有這麼的孤單,愛情裏所有的東西都是一個蘿卜一個坑,容不得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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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期定在半年後,衛蔓之這半年卻沒有想象中的忙碌,婚禮的事情不需要她操心,按厲翰宗的話來講,他希望她成為最不懂流程的新娘。
婚禮的瑣碎事情,都由厲家姐姐和厲翰宗接手來辦,厲穎姿的眼光,她是認可的,隻是她的婚禮,當事人卻變成了最閑的一個人了。
厲翰宗有公司的事情要忙,也要準備婚禮,她已經有三四天沒有見到他了。
周末晚上,厲翰宗照舊沒有回來,最近他總是回來的很晚,衛蔓之先睡了,午夜12點半的時候,卻被門發出的聲音給驚醒。
黑色的絲質被套內,女人雪白的皮膚格外顯眼,明明聽到門口有聲音,可為什麼會沒人進來?
衛蔓之提高了些聲音,喊道,“翰宗?你回來了?是你嗎?”
客廳裏一陣砰砰的聲音,有腳步聲很緩慢的朝臥室走來,不一會兒便有人推開了房門,厲翰宗站在門口,問,“吵醒你了?”
“沒有。”衛蔓之低聲道,話音間一個哈欠便打了出去,滿臉的倦容,她不喜歡在睡覺的時候被人吵醒,可如果吵醒她的人是厲翰宗,那麼她應該不會介意。
厲翰宗身上沾著酒味兒,所以隻是走過來在她的肩膀上吻了吻,便低聲道,“你先睡,我去洗澡,一身酒味兒我怕熏著你。”
衛蔓之困極了,也沒多說話,便重新陷入了溫暖的深窩裏,思緒像倦怠了一般,厲翰宗什麼時間躺在她身邊的,衛蔓之並不清楚,隻是一沾到那熟悉的味道時,她的身體像是有反應一般,自動鑽了進去。
清晨7點,衛蔓之醒來的時候,整個人都被身旁的男人抱在懷裏,女人美滋滋的笑,纖長的手指在他健碩的上半身上畫著圈,狡黠的餘光細細的觀察著身旁男人的每一絲表情。
可是...畫了那麼久都沒有反應,大約是真的在睡覺吧,衛蔓之撇了撇嘴,小腦袋隨之躺在了他的胸口處,傳來了一陣又一陣強有力的心跳聲。
這不就是她想要的幸福麼,每天可以在心愛的男人懷裏睡醒,不用擔心他每天晚上會不會回家住。
她沒有察覺到,在她把他當枕頭靠著的時候,厲翰宗就已經醒了,還以為她會有點耐性,誰知道他的小女孩做事情隻喜歡做一半。
“蔓蔓。”厲翰宗淺淺的開口,低沉的男聲讓她著迷,“畫圈圈沒用,改用撓癢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