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夢灩之爭(五)(1 / 1)

時間就這樣流逝著,埋葬了一些人和一些往事,但是不變的是無言身上的那份執著與信念。隻要等待,師傅一定會醒過來的吧!盡管無言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諾稅的意識,唯有手上那把月宜劍被長期的擦試而顯得光亮無比,這麼久過去了,其實無言最擔心的還是他的師祖諾祖祖,不行,一定要想辦法出去。

無言忙碌了一整天也沒有出去的辦法,門都被封死了,連窗戶也隻有在白天才透露出點點暗黃的光亮,這些日子泄呴詡也沒有來看他,整個府上見的最多的就是給他送飯的那個人了,也不知道外麵怎樣,無言淺淺擔心著,隻從目睹泄呴詡慘無人道的屠人後,無言覺得心灰意冷,一低頭,不知不覺間,沒發現頭發竟然已經拖到了地上,白如雪的發絲,讓無言感覺自己是老了嗎?無言用手輕輕撫摸自己的臉,好像略瘦了一些,臉上的肉不再那樣柔軟了。隻有等晚上了,無言心裏暗下決心。

晚上

“公子,吃飯了”熟悉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傳了過來,接著就是開鎖的聲音,無言沒有像往常一樣坐在遠處的墊子上點了點頭,而是站在了門邊,把仆人嚇了一跳,無言故作生氣道:“怎麼又是魚,魚魚魚,每天都是魚,我不想吃魚了!”無言大怒,朝仆人吼道,仆人被無言不同尋常的舉動嚇了一跳,怯怯的說:‘是大人吩咐小的送的,說,說是公子喜歡吃魚,這才每天用不同的方法做不同口味的魚,小的實在不知啊!’無言故作傲慢的樣子,然後無言用右手悄悄地摸著身上佩戴的月宜劍,心中暗暗的想道:對不起了,我會下手輕一點。無言突然伸出右手的劍拍向仆人的頭,仆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便栽倒在地,無言的心狂跳著,迅速逃離房間,夜,靜的出奇,無言知道泄呴詡設了多少的守衛也知道他在那裏設了守衛,就像小時候玩捉迷藏那樣,詡總是抓不到我,無言想著,十分輕鬆的就避開府中之人,逃離了泄府,無言想道:泄呴詡看來你還是和原來一樣啊!

實際上,是無言想錯了,另一邊的泄呴詡卻站在屋頂上,望著無言離去的背影暗暗想道:“玩捉迷藏嗎?那就輸給你吧!”

無言踉踉蹌蹌的跑出泄府,因為長久的沒有走路,無言走幾步就喘,身體十分虛弱,無言想著必須趁著晚上躲起來,無言明白要是泄呴詡發現自己不見了會是什麼後果,無言想到了蕭許疇。

無言像小時候一樣乘著小船去往洛陽,心裏隻有一個願望盡快找到陌魁和蕭許疇,無言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莫名其妙的就是很信任他們,盡管隻不過相見一兩次,但無言現在唯一想到的隻有他們。在車上,無言靜靜地剪下那瘋長的白發,將剩餘的白發高高捆起,束與背後,一遍又一遍的擦拭著手中的月宜劍。

洛陽,再見

到了洛陽,天已大亮,無言記不得怎麼去蕭府了,看著小攤上的包子,無言咽了咽口水,覺得洛陽還是一如既往的繁華,但是偌大的洛陽又該怎樣去找蕭許疇他們,無言沮喪地想著,突然,這把月宜劍像是有了靈氣一般,飛了出去,無言一怔,疾步追了上去,月宜劍的速度太快,無言隻得拚命追趕,突然月宜劍停了下來落在了無言的身上,無言埋下頭喘氣,眼眶裏噙滿了淚水,蒼白的臉開始揚起紅暈,一陣陰影遮住了無言,無言一抬頭,一陣驚愕,隨即便被堵住了嘴失去了知覺。

“陌伯伯,無言怎麼了?”蕭許疇坐在床邊一邊賣弄著無言的白發,一邊問著旁邊熬藥的陌魁說道,陌魁心中一陣酸楚道:“這大概是他命中的劫吧!”蕭許疇幫助陌魁扶起床上的無言,一點一點的將藥喂進無言的嘴裏,無言的臉蒼白如紙,陌魁很是難過,心中問著諾稅道:難道你就是想要一個十六歲的孩子經曆這些嗎?你倒是死的輕鬆,可是一切都沒有結束,現在輪到無言來承擔你所受的苦了。無言咳了起來,逐漸醒了過來,開口便道:“陌伯伯,許疇,我怎麼會在這裏?”陌魁放下藥對無言說:“你剛才真是太危險了,膽子也真是大,各個門派都在通緝你,五年了,沒有人知道你在哪裏,沒有你一點下落,你倒好,正大光明的在洛陽城中走動,不要命了,要是被洛陽城的那些快捕捉到怎麼辦?”無言慘白的臉上泛起僵硬的笑容:“我就是來洛陽找你們的。爹把我囚禁了起來,沒想到都過了五年了嗎?”陌魁有太多的話想問無言,但是看著無言的樣子又不知如何詢問,無言明白,隻是經曆了太多滄桑,覺得壓抑,還沒開口,眼淚先滑下:“師傅死了,可是我怎麼也不信。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要救師祖啊!”陌魁無奈苦笑,看著這個和蕭許疇若般大的孩子,想起了曾經的諾稅,陌魁心中已經意識到了什麼,所謂他師傅的使命大概就是救諾祖祖吧!“那你真的去偷夢灩了嗎?石頭鎮的人沒有一個活下來。”無言不知該如何作答,內心除了難過傷心就是愧疚,低下頭道:“一切都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