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三顆棗(1 / 2)

黑老頭把頭鑽了過來。

哪呐?俺沒看到。

李曄吧拳頭往上抬了抬,就在裏麵,我握著呢,這麼好的寶貝見了光也不怕被人惦記了去,你離近點,誒對了,把眼睛伸進來。

老頭把眼珠子往李曄拳頭裏塞,哪呐?哪呐?恁別騙俺。

老頭沒看到李曄的另一隻黑手正在緩緩舉起,往他的脖子上劈去。

“啪”

誒?‘啪啪啪啪”老頭你咋不暈?電視劇裏都是騙人的…..

老頭摸了摸後頸,一副吃了屎了表情看著李曄,眼皮直抽抽。

瓜慫。

恩?

知道恁是為了俺,恁是怕俺風蕭蕭兮兮易水寒,壯士一去不複返。

...老頭。

咋?

你咋變成知識分子了.

俺天天聽忠振候念叨,他就會這一句。

糙漢咋會念詩?

他聽國姓爺念的,國姓爺博學多才。

李曄一副吃了兩堆屎的表情…感情千古名句都是這麼傳下來的。

忠振侯還教了你啥?

******,要不唱給恁聽聽?

………又多吃了一堆屎,都是些什麼玩意。

四周的水兵手裏左手拿著六眼銃,右手握著大鋼刀,腰上別著轟天雷一個勁的往岸上衝,時不時還拿出火折子放個炮,扔個雷。

熱武器戰爭的態勢在清初就初見雛形,六眼銃就是一根銅管子,往裏麵塞滿火藥後塞上硼砂,沙子,點燃引線後打出來的樣子就像現在散彈槍似的。

轟天雷是兩個半圓鐵皮,裏麵塞滿火藥,鐵片,頭上有引線,一點著就往天上扔,在空中炸開時鐵片會向四處亂飛,威力不小。算是最早期的手榴彈了。

雖然六眼銃的威力不大,射速還慢,要一個個的用火折子點引線,但是一銃打在鼠辮清軍身上也免不了血肉模糊。

不得不說漢人的心態很奇怪,覺得國家像自己的孩子似的,自己打得,罵得。再多不是也隻能由自己來說。

不服了自己人還能選擇造反,老百姓也見怪不怪,誰當皇帝不是一樣?換個計年曆而已。

像小兩口似的還經常較較勁,反正不管誰贏了這個國家還姓漢。好像自己人打自己人好像很能打出優越感似的。

但是如果是隔壁村李狗蛋靠著自己身強力壯,打了自己孩子,罵了自己孩子,還往自己孩子頭上吐口水的這種事,大家又能一致對外和睦相處了。

憑什麼我生我養的要被你白打?你看我家狗剩都被你打出血了,自己的孩子一定要用自己的生命去捍衛。

不管是為了大明朝的複辟,還是為了一戰得勝凱旋回鄉能靠軍功分得一畝三分地。

李曄畢竟是21世紀的人,早就覺得滿漢一家了。再說了清朝統治下的中國百姓確實比朱家當權時要好得多了。

老朱家可不知道什麼叫做水能載舟,也能覆舟。他們隻知道水能煮粥。沒文化又草莽的血脈被老朱家一代一代嚴絲合縫的傳承了下來。

百姓們要的不多,隻要能吃飽飯,有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日子就心滿意足了,要不是真的活不下去了誰會幹這掉腦袋的營生。一句闖王來了不納糧就能集結千萬老百姓跟著一個獄卒造反就可知當時民心所向了。

老頭蹲下身拿起屬於他的那隻六眼銃,眼睛望著清兵們對李曄說,李家小子,俺今年五十七了,十歲就被我爹賣到福王府當了奴才。

三年前國姓爺跟著鄭芝龍到福王府上做客,福王派俺去伺候國姓爺。俺從小就熱愛這些將軍們,沒有一個是孬的,都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漢子爺。哪像那群朝上的文官們,闖賊進了北京一個個都跪著向闖賊討官職。

俺伺候國姓爺是盡力盡力,每日天不亮就起身把國姓爺棗烈駒洗好澡,套上馬鞍,在馬廄等著。國姓爺在福王府住了七日,俺便給棗烈駒洗了七次。

臨走那天國姓爺跟老福王說:“雖然牛友德年已老邁,目不識丁,但辦事靈醒;讓他跟著我到鄭家水軍處理後勤如何。”

老主子說“老牛跟了我一輩子了,沒別的長處,就是做事靠譜,你叫他往東,他定不去西,請鄭國公好生待他。

老福王當著國姓爺的麵拿出俺的賣身契一把火燒了,讓俺跟著國姓爺好好幹。老福王雖然沉湎酒色,荒淫無道,但對俺有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