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醉飲(1 / 2)

鬼門關內是永恒的黑夜,沒有白天。

蘇醒漫無目的的走在道路上,悵然若失。不知不覺間,來到了一處涼亭旁,亭側有碑文書道:醉飲亭。

蘇醒暗道:“難道陰間還有酒嗎?就算有酒,鬼魂又怎麼飲醉。”忽聽亭上傳來人聲:“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不妨上來一醉。”

蘇醒如今已成了鬼魂,倒也心無所懼。大方的上了亭子,隻見一文人身穿古服端坐石凳之上,背對蘇醒,正狂放浪飲。

蘇醒坐到文人正麵,看清這人正臉之後呆了半響。

“哈哈,少年,看來你還記得我呢?來,先喝了這杯再說。”這文人正是蘇醒當成在高鐵之上遇到的奇怪大叔。

“好,那我喝了。大叔你也是地府的鬼差嗎?”蘇醒說完一飲而盡杯中的酒,回味之時卻發現一種難以言明的醇香,整個人都仿佛要羽化登仙,隨即心中蕩出淩雲壯誌,豪氣幹雲,胸中生出一股要雄霸天下的英雄氣概。忽地戛然而止,剛才的一切都如同幻覺一般,來的也快去的也快。

那文人笑道:“此酒如何?”

“好酒!”蘇醒在腦中搜索了半天詞語,也想不出什麼文字能形容這種奇妙感覺,隻說出了這二字。

“哈哈,不錯。你是第五個喝到此酒的人,他日若有機會我為你一一引見。所謂酒後吐真言,我看你在路上渾渾噩噩,似乎心有不快?”

蘇醒這幾日遇到人生最大之變故,之前不過是強壓心中抑鬱。聽到此話,不禁潸然淚下。

那文人歎道:“罷了,不必多說,今日飲酒就是。

蘇醒想起與親人的生死之別,心中牽掛,又想起白無常提到的選擇,說道:“當初你曾問我覺得什麼樣的人生才有意義,其實我也不知道,也從沒有考慮這麼多。隻是走一步算一步,然而現在我麵前確實有那麼一個必須的要做的選擇。”

文人往蘇醒的杯中續上酒後,“有選擇至少比沒的選擇要好上許多。”

“不錯,但是如果用魂飛魄散來換一個微乎其微的可能,你會怎麼做?”蘇醒接過酒杯,一飲而盡,這次的感覺截然不同。杯中不再有豪氣,隻有一絲悲涼。

文人笑道:“那我幫你選擇吧,你手中的空杯從天而降,若是杯口朝上,你就選擇珍惜生命。若是朝下,搏一搏又如何?”

“好,那你開始吧。”

杯子從天而降的時候,蘇醒心中忽地想到了家人,父母親人朋友,心中倒是盼望杯口朝下了。

然而杯子並沒有落地,文人接住了酒杯,又續滿了酒液。

“少年,你心中已經有了決定了吧。”笑著遞過了杯子。

蘇醒對這剛認識的文士生出許多好感,“多謝你了,不然我還在猶猶豫豫。”

“哈哈,你遲早也會做出這個決定,我隻不過是幫你提前罷了。來,接著喝。”

兩人碰杯痛飲,說來也怪,蘇醒每飲一次酒,所嚐到的味道都不一樣。數杯喝完,已經嚐盡了人間百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