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大宋遺留之鄉(1 / 2)

2013年的4月。

我和劉凱俊又收到了一個奇怪地委托,不過做這行的當然會遇到許許多多地怪事。來找我們的是位姓郭地潮汕年輕女子,要求是到他們老家去作業。不過這次看來應該亦隻不過是研究某種未曾見世地文物罷了。

不料在出發之際,遇到了張森這家夥,上回他得了便宜之後就不理我們,直接走了,他來找我們想是錢花光了,便問我地耍什麽去。我們如實回答,他就硬要死皮賴臉跟著我們。看他那副隨時賣隊友地漢奸模樣,我是不想他跟去的,我說:“據說汕頭人排外,你還是甭去了罷!”張森道:“我是南方人,他們那曉得我。”

我無語了,道:“得了吧你,就你那口京腔外加非洲難民地形象,且怕你多生事……”“那有!大不了我不說話。”張森反駁道。後來郭小姐得知張森亦是曉得這方麵的,同意他加入了我們,我也沒辦法,隻得遷就。於是我們坐飛機到了潮汕機場,再轉車徑到聯堤鄉。

車子行駛在堅硬地水泥路上,但在水泥地上座立的,一排望去全是規格同般地南宋民居風格地瓦房,這些瓦房大概都有70年以上地曆史了,都是清末民初的遺留。這些房子,皆是坐西北朝東南,故雖年代久遠,但至今亦有人住。過一會兒,視野中的瓦房被好多三四層高地平樓代替。

劉凱俊托著眼鏡亦望著窗外,道:“誒?這些相比之前的那些老房子不科學呀,參差不齊,頂處平平,不合風水。”張森道:“什麽風不風水的,現在中國那處不是這般,除非是山喀拉……”“拉”字未說完,便記起帶行地郭小姐即是本地人,不好意思地收了口,賠笑道:“不好意思!對不起!”

好久後,又是一排宋風瓦房。一會兒即到了目的地,下了車。又有幾個油臉大叔來迎接,都挺熱情的。他們一整村姓郭,是郭小姐的親戚,不過就是講的口音聽得奇怪(後來才知他們是潮陽口音的)。車是開不進去的,幾人同郭小姐領我們進舊宅區,亦是一整片老瓦房群,引我們穿街走巷的。一路上我都在觀看這些老房子,每一宅的外門側壁上皆有浮繪,繪的是許多大宋時的人物、典故,像是軍事的嶽飛抗金、宮廷的徽宗烹茶、民間的白娘子、小青沒金山,不過多數磨滅,已看不清,更多的是小孩在牆壁上的粉筆塗鴉。什麽“7+4=74”、什麽“郭xx愛郭xx”(還把正體“愛”字寫錯了,字典中沒有的那種)、什麽“讀書苦、讀書累、讀書還要交學費”,隻要小孩夠到的高度都是;還有門簷上都有兩隻守衛的小石獅子,雕刻精細、紋路清晰、顏色俱在、目神威光。特殊時期之後,絕大大部份文物古蹟皆被摧毀,現在這些也算稀物,也可稱上“國寶”了,而且還那麽多,一整村都是。劉凱俊大學時沒怎認真上課,曆史方麵學得沒我好,以為是“古稀”,道:“這些得值多少錢啊?”我不說穿,笑道:“那是與簷壁一體的,你得剜得動方可啊?”張森亦配合慢慢地道:“剜了還能值錢麽。”“這倒也是,嘿——我想想得用什麽東西把他從壁上剔下來,用鎬子呢,容易把本像給敲破了……”聽他一說,我與張森笑而不語。

這劉凱俊還是苦想,突然他好似打了個激靈,轉身對我們道:“要不這樣——我們先在其間開個孔縫,然後用硫酸腐蝕?”張森道:“你不怕連本像也給蝕了?”“蝕也隻是蝕了基座側麵,到時把基座修修,又成了!”我擺手勸他道:“你還是罷了吧,你我都不是化學專業,不好用!不好用!”我們繼續行路,但他還是念念不忘地樣子。

最後走進一座大宅,裏麵外柴房、裏庖屋、東廂西廂、小庭院、大中堂俱在。迎接我們地那幾個人倒不跟下去了,郭小姐把我們帶進一間房間,用當地話道:“伯啊,伊人來哦。(他們來了)”裏頭光線有點暗,裏麵除了簡單一副地茶幾桌椅,還有一張舊式高床,床前一隻亦有年代地搖搖椅,一個老人就坐在搖搖椅上背對著我們。頂上天窗的白光照在老人的臉上,顯得別有一般詭異。那老人站起轉過身來,一麵道:“恁來了啊?坐坐坐!”這時我們才看得清他的相貌,八十歲大約、1米7左右、中身肥胖、略禿頂。我們與他即坐下,郭小姐而在一邊的幾邊煮水泡功夫茶。

我首先道:“請問老先生怎麽稱呼?”他用那標準地南方人講普通話的口音答道:“我姓郭,叫郭冠中,表字襲藻。世襲的‘襲’、水藻的‘藻’。因為全族輩份最高,這兒的人叫我郭伯。”他說話挺有文質,而且還有表字,就表示他以前算是比較文縐地讀書人。劉凱俊暗笑向張森道:“鍋洗早……”我向劉凱俊使個眼色示意他正經點。回頭繼續向郭伯問道:“郭伯啊,關於這委托地事,為什麽一定要找我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