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別計較了,我與這位兄台一見如故,我幫他付了吧”,一個身穿白袍,溫和的中年男子從棠洪身邊擠出來,手裏是一個有些鼓起的錢袋,他隔在兩人中間將兩人分開,一副和事佬的樣子。
“你滾開,”胖子白乞西舉著手裏的火團要向老頭壓去。
中年人沒有閃開,依舊麵色溫和的看著他,胖子的手終究還是沒有壓下去,因為有另一隻手鐵箍一樣將他的整條手臂都給製住了。
“練氣士真就沒什麼了不起的,老子宰了好幾個了,沒一個是六境下的”,棠洪目中隱現紅光,透露出一絲殺氣,淡淡的掃了一眼胖子。
中年人有些意外的看著這個半路的這個程咬金,嘴角微挑,真是看到有趣的人了。
最終胖子付了錢轉身就走,不過比起走,更像是轉身就逃。
棠洪像個無關人物那樣,老漢想跟他說謝謝的的時候,他早已消失在人群裏。
巨城的一座小酒樓裏,棠洪扔了一塊銀子在櫃台上,“好酒好肉來一桌”。
“是是是”掌櫃忙不迭的點著頭,這麼大塊的銀子夠他三天的進賬了。
棠洪選了一張角落裏的幹淨桌子,酒菜很快就上滿了一桌,棠洪沒有先吃菜,而是舉起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液呈米白色,是秦國特有的米酒。
“湛湛露斯,匪陽不晞。厭厭夜飲,不醉無歸”棠洪邊吟詩邊搖晃著酒碗,看著碗中酒液旋轉,這是出自詩經中《小雅,湛露》的一段意思是,早晨露水濃重,太陽不出是不會曬幹的;夜裏宴飲如此安閑,不喝醉酒怎麼能回家呢。詩已吟完,棠洪一飲而盡碗中酒。
他和蘇長青和樂樓蘭,出生入死算是有些交情了,但他還真就不想進大石門宗了。可,已應下不能反悔。
“好人,在這裏喝悶酒呢”,一個溫和帶著些戲謔的聲音響起,在瓜攤前的那個中年人手捧一個大西瓜,坐到棠洪對麵,“人家老爺子要謝你,你怎麼就跑了呢”?他把西瓜放在桌子上,“這是人家給你的謝禮”。
棠洪屈指在西瓜上一彈,“嘣”的一聲響。
“掌櫃的,來個碗”棠洪叫了一聲,等到碗送到麵前,他一指戳在西瓜頂部,戳出一個小洞,拿起西瓜往碗裏倒,從西瓜裏流出鮮紅色的西瓜汁。
“真是好手段”,中年人不由的驚呼出聲,他在棠洪這個年紀與他相差豈止是十萬八千裏。
“雕蟲小技,不足掛齒”棠洪把西瓜放回桌子上,他此時已有了幾分醉意,畢竟酒量不好。俗話說酒後吐真言,他模模糊糊的就把剛才心中糾結之事吐露了出來。
“你隻要再飲三壺酒,煩惱一定會解開”,中年人又向掌櫃要了兩壺酒過來,直到棠洪趴倒在桌上。
“掌櫃的來間上房”,中年人笑著從懷裏摸出一塊更大的銀子來,拋給櫃台後的掌櫃。
“既然你不想去又不得不去,不如就大夢一場,明天起來煩惱皆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