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魂斷與君絕 (5)(1 / 2)

夏掬夢在呂湘伊家住了一個多禮拜,身體才算真正開始恢複,當初她被關在醫院時,全身連下床的力氣也沒有。不肯吃飯,也不肯配合治療,每天隻能像個瘋子般蜷縮在床上嘶吼咆哮,和房間裏一切東西作對,包括她自己!

呂湘伊為了照顧夏掬夢可謂費盡了心思,不僅請了長假留在家中陪她,還上網專門查詢了有關照料小產過後孕婦的資料,更開車跑了很遠的路找到一位已經退休的老中醫,配了幾服調理身體的中藥,每天按時煎給她喝。

直到確定夏掬夢的身體和心理狀況都可以獨自留在家中,呂湘伊才回公司上班,臨走前還千叮嚀萬囑咐夏掬夢在家一定要小心,一有什麼不舒服就立刻打電話給自己。

夏掬夢看著呂湘伊緊張猶豫的神情,心理自然明白她所謂的“小心”指的是不希望自己在家胡思亂想,心理疾病複發,做自殘的事。

夏掬夢乖巧地點頭,像隻溫順的貓咪,再三保證自己的心理疾病已經痊愈,不會撕花不會自殘,要發泄目前最想做的也隻是掐死那個叫霧君凡的男人。

呂湘伊這才放下心出門上班,笑眯眯地答應等夏掬夢痊愈就帶她買迷藥,再把那個混蛋男人綁到小黑屋子裏,到時她想怎麼掐就怎麼掐。

然而當夏掬夢從窗口一看到呂湘伊開著那輛銀灰色LEXUS駛離車庫後,臉上的笑意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拖著仍有些虛晃的雙腳回到房間,她從自己的包內翻出手機,找到了彭嵐笙的號碼,猶疑良久,還是按下了通話鍵。

她的確不想死,但更不想繼續留在霧君凡身邊。所以她要逃,隻有逃出這個男人的世界,她才有勇氣繼續活下去。

而她第一個想到能幫助自己的,便是彭嵐笙。

手機內“嘟——嘟——嘟……”的接通音勾惹著夏掬夢的不安定。她知道自己很卑鄙,當初明明是她先放手說抱歉,殘忍地摒棄了別人送上來的真心,現在卻還恬不知恥地回頭期望那人的原諒。

她在心裏暗暗發誓,隻要彭嵐笙這次還肯接受自己,她馬上就飛奔到他的懷裏,戴上那枚翡翠戒指,了斷和霧君凡的一切,從此隻與他雙宿雙棲。

“喂?我是彭嵐笙……夢,有什麼事嗎?”電話終於接通,彭嵐笙冰澈的嗓音再次傳入夏掬夢的耳中,依然是那麼溫柔而幹淨。

“阿笙……我很想你……”夏掬夢哽咽,未語淚先流,“阿笙,我錯了……那次在海邊我不該拒絕你,我不要再留在霧君凡身邊了,我想和你在一起,求你帶我走好不好?”

電話那頭是一片死寂,夏掬夢心裏湧起一陣不安,若是以往,不用等開口,光是聽見她的哭聲,電話那頭的男子就會像炸開了鍋似的,一邊安慰,一邊以光速衝到自己麵前來。

“阿笙?你還在嗎?阿笙?!”彭嵐笙的沉默讓夏掬夢恐慌,曾經的她太過自信,仗著這個男人對自己無休止的寵溺,自信他絕對不忍心拒絕自己。然而此刻的她心裏卻沒有底,在不安中祈求對方的回應。

“對不起,夢,我可能無法答應你了。”彭嵐笙抱歉的話語淡淡響起,平靜的語氣中透著掩飾不住的哀戚、與無能為力。

可是夏掬夢卻聽不見,她呆愣在原地,被無盡的絕望當頭覆下,幾乎將她滅頂。

“你不要我了?”她的聲音有些顫抖,“別這麼殘忍!阿笙,拜托出來見我一麵!”

“來不及了,夢!不是每段感情都有重來的機會,當初你選擇跟霧君凡離開的那一刻起,我們之間就已經結束了。”

“不!我不要!”夏掬夢握著手機痛哭出聲,孱弱的身子沿著牆壁慢慢滑坐到地上,一股幽寒從牆麵滲入她的皮膚,侵入血脈,隨即吞噬她全身每一根神經,“不要丟下我,阿笙,你現在在哪裏?出來見我……求你……”

“我在機場……”彭嵐笙強迫自己不去在意夏掬夢的悲鳴,哪怕心此刻已抽搐得教他無法呼吸,“還有半小時飛意大利,我去接任那邊分舵主的職位,可能再也不回來了,你保重!忘了我吧!”說罷,徑自掛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