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武林盟主(1 / 2)

清虛子與獨孤鬱對視良久,見他眼神堅毅,不由地歎了口氣,說道:“你尚且年輕,如能懸崖勒馬,各大門派也不會與你這個黃毛小子為難的。”眾人均想不錯,自己隻是與魔教有仇,卻不是與眼前這個年輕人有仇,況且他也並非魔教之人。

然而獨孤鬱心下明白,師父說這幾句話隻是為了讓自己能夠躲過眾人的追問,但他心想此次英雄大會彙集天下各大門派,雖說是正義之士,但正邪不兩立究竟是什麼。他本是怕極了師父,但近一年的磨礪讓他不禁思考:世上真的有正邪之分嗎?正邪之分隻不過是人們自己強加上去的。想到這裏,不禁黯然道:“正派中有卑鄙小人,邪派中也不乏正義之士。那麼什麼是正。什麼是邪?”

眾人都是無言以對,他們說了幾十年的正派邪派乃是前人所授,此時倒也想不出反駁他的話。清虛子見他竟不讓步,不由地大怒,他並不是因為獨孤鬱不讓步而生氣,而是因為他在眾人麵前直言不諱而生氣,其實清虛子何嚐不這樣想過,隻是武當一派不可毀在自己手中,這才向各大門派妥協。

清虛子喝道:“你再執迷不悟,休怪為師手下不留情。”獨孤鬱怔怔地望了他,又望了望一旁的人們,不禁流下了淚。清虛子抬頭看了看天,沉默良久,突然開口道:“那麼,就由為師清理門戶吧。”

獨孤鬱向來尊敬長輩,便說道:“師父,我……我是不會還手的。”清虛子喝道:“你還叫我師父?我武當派門下豈會出現你這般不爭氣的子弟,敗壞門生。”

說完橫掌在胸,內力鼓動而出,獨孤鬱實不願出手,向後急退。他雙腳看似慌亂,其實大有章法,眾人隻道他難以抵擋,卻不知憑虛禦風的高深步法。憑虛禦風可隨意,可瀟灑,可自然,可拘謹,真乃是任憑氣虛,行禦隨風。

突然兩團黑影急衝而上,與清虛子糾纏在了一起。獨孤鬱定睛一看,又驚又喜,原來那二人正是鷹鷲二俠蕭若穀和蕭若樸,隨後又跟上兩女一男,是蕭若水帶著程若蘭和尹逸熙,蕭若水低聲問道:“獨孤大哥,你沒事罷。”獨孤鬱此時全然關注著三人相鬥,隻是嗯了一聲。

鷹鷲二俠若是單打獨鬥,誰都不是清虛子的對手,但他二人的功夫相輔相成,威力大增,清虛子登處下風。清虛子雖然處在下風,但臨危不亂,一招一式仍是氣勢逼人,眾人均想:少林武當,果然都厲害。了改見形勢不對,伸出食中二指,隻聽得呲呲之聲,內力送到之處,竟是巨燙無比,三人大驚,都是向後一躍。

蕭若樸見了改竟可隔空將內力送出,心下佩服,拱手說道:“少林了改大師的金剛指果然了得,晚輩再來領教領教。”獨孤鬱不願他二人為了自己受傷,於是上前說道:“兩位哥哥,我實不願看你二人為了我受傷。請你們收手罷。”清虛子哼了一聲,雙手後負,喝道:“你看看你都交了些什麼朋友!”獨孤鬱臉上一紅,正想著如何開脫,卻聽得蕭若穀說道:“兄弟,你這麼說是指我們打不過了改大師?”

獨孤鬱生怕他二人鬧了個沒完沒了,急忙說道:“你二人如若與了改大師結怨,少林子弟有數千人,豈是你二人能敵得過的?”兩人心想不錯,同時哼了一聲,一同向旁走去。獨孤鬱轉過身對清虛子道:“師父,弟子絕無他意,君子群而不黨,小人黨而不群,可是什麼是黨?什麼又是群呢?”

清虛子眼望遠方,過得半晌,歎氣道:“今日一鬧,我又怎可包庇私情。”說完眼圈一紅,言下之意,是說武當山容不得獨孤鬱,獨孤鬱從小跟隨清虛子,知道師父說一是一,說二是二,從不食言,不禁潸然淚下。他無父無母,心中早已把清虛子當作了父親,此時要分離,淚水怎麼也止不住。

了改歎了口氣,說道:“今日我們仍奉你為武林盟主,隻是希望你能從善除惡,走向正道。”說完從懷中取出一塊令牌,黑底白字,上麵寫作“武林盟主”,獨孤鬱拿過令牌,見反麵寫著“一統江湖”,心中苦悶,又落下了淚。清虛子頭也不回,徑自離去。

獨孤鬱為人和善,武當眾弟子與他都頗有交情,可是見清虛子離開,也不得不離開。眾人見兩大門派的掌門人都無異議,便大呼:“武林盟主,一統江湖。”蕭若水、程若蘭和尹逸熙一同跑到獨孤鬱身邊,替他高興。可是獨孤鬱心中五味雜陳,實在是高興不起來,慢慢地走出眾人的視線。

那三人怕他出事,互望幾眼,急忙跟了出去。蕭若樸和蕭若穀隻是隨著眾人大呼,卻沒見到他們早已離去。獨孤鬱展開輕功,向西奔去,那三人拚盡全力,隻能勉強跟上。奔得半個時辰,程若蘭功力最淺,摔倒在地,“哎喲”地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