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裴皓的貼身侍衛便打算過來找莫問拿藥方。
他在外麵輕輕地扣了房門,道:“莫先生。”
莫問迷迷糊糊地應答了一聲,懷裏卻是還摟著嶽寧,下意識地緊了一下。
一下子睜開了眼睛,他才意識到是裴皓的人來了。
他一個翻身便起床了,輕柔地給嶽寧蓋好了被子之後,便很是利索地給自己收拾完畢了。
這時候,嶽寧感覺到了一絲絲的聲響,醒了過來,下意識地摸了摸旁邊,卻是空的,隻是喚了一句:“阿問,你在不在?”
莫問輕輕地應了一聲,“我在,不過我等會有事,你再休息一會兒,昨晚,你辛苦了……”說罷他便到了床邊溫柔地把嶽寧裸露在外麵的玉臂給塞進了還帶著暖意的被窩裏,淺淺地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吻。
嶽寧的臉色微紅,嗔道:“你這人,越發不正經了!”說罷便別過臉去,不再理睬她。可是昨晚的事情,她卻是記得真切。雖然也不是第一次了,可是依舊讓人臉紅心跳。他的溫度,總是讓人那麼欲罷不能。
莫問忍不住發聲笑出來,接著看到了窗外的人影便壓低了聲音,說道:“阿寧,我一會兒回來。你放心,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嶽寧心裏明白他所說的交代是什麼,看來這次裴皓就算是救回了性命,也免不得要吃一番苦頭的了。
裴皓的侍衛很顯然已經等了很久了,一見莫問開門出來,便帶了幾分焦急地問道:“莫先生,我家王爺的……”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莫問便做了一個手勢,示意他噤聲,接著說道:“我自有分寸。”
侍衛也不好再說什麼,隻好引著他去了裴皓的房間。
現在還是早晨,裴皓的病痛還沒發作,所以精神看起來還是有些好的。
莫問的嘴角噙著一絲冷笑,誰也看不清他那張千年不化的臉下藏著怎樣的算計。
“裴郡王,可感覺好些了?”莫問的話問得有些沒來由。
裴皓雖然是頓了頓精光的眸子,但還是勉強露出一個笑容說道:“暫時是好些了。”
莫問點點頭,不再言語。
他隻是徑直地走到了桌子旁邊,隨意地提起了狼毫,不過眨眼間的功夫,藥方便已經落成。
裴皓輕輕地咳嗽了兩聲,看著桌上的藥方,說道:“多謝先生。”
莫問沒有說話,隻是自顧自地開了門,便直接甩手走人了。
裴皓的侍衛看見他這麼快便出來了,先是有了一絲絲的詫異,而後便看到了桌子上的藥方,於是對著他的背影也千恩萬謝了一番。
莫問當然是沒存什麼好心思的,這張藥方雖然是無害的,不過隻是將裴皓的病痛足足延遲了十日之久。
不過還是很有分寸地給他留了半條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