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天再度意味深長的微笑,閉口不談那段不為人知的羈絆。沉默了須臾道“付融在仙去之前,曾邀本尊喝酒,酒醉後,這老家夥喋喋的說了好久,大都是關於他那個小妾的。”
“小妾?你是說青夜的母親?”
“應該是吧。”
聊談的兩個人絲毫沒有顧忌到墨青夜的情緒,一條小蛇的悲哀就這麼被華麗麗的忽視了。而小杜又對與青夜有關的一切特別的感興趣,雖然此前聽過河神版的,可他仍想知道的更多些,比起河神那個後輩,他還是更相信非天所言,當即便亟不可待的追問“付融都跟祖上說什麼了,他到底愛不愛青夜,有沒有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
“哦。”非天倏忽婉轉著音調小小感慨了下,“我的後裔,你很關心他。”
“當然了。”小杜說著摸了摸貼在胸口的小墨,“不瞞祖上,晚輩雖很想知道他的事,可這廝是絕不會說的,即使說了,也多半是些不冷不熱的話。反正他也在這裏,你不妨就將那段他人不知曉的時光說出來吧,或許這樣,青夜就能釋然了。”
非天輕輕笑了下,那笑聲曠遠而縹緲,就好像時光倏然回到最初。“釋然。他能否釋然與這些又有何關呢。”
“總而言之,請您講出來。”杜遠程堅定的道。
“你是想讓他聽到他的父親是愛他的?”非天反問了句,隨即又笑道“愛不愛,本尊也不知道,我隻記得付融那老頭子當時挺悵然。”
“等等。”杜遠程驀然想到一件事,“祖上,青夜能聽見你說的話麼。”
“不能。”非天淡淡道。
……“那如何才能讓他聽到?”
“其實也沒什麼的,不過是當時我與他父親喝過一頓酒,一頓喝了三天三夜的酒。那真是漫長的一縷時光啊。”非天沉吟了片刻,“想要讓他聽見,也容易,隻要將你的影子借我一用。”
“好。”杜遠程急急道,“祖上隨便用。”頓了下,“青夜,我現在就讓非天神祖親口給你講講關於付融的事,不管曾經是怎樣的,你聽了之後總該可以釋然一些,他與你父親曾經是朋友,在付融仙逝前,曾與他說過關於你母親的一些事。”
墨青夜在杜遠程溫暖的手中綿長的歎息了聲。有些事,他寧願不知道。知曉的越少牽絆的越少。然,另一方麵,他又是那麼渴望有人能告訴他,曾經的那段往事,那段被塵封在歲月暗影下的過往。以及自己含恨而終的母親和那個他憎恨的男人。當時是,非天倏忽道“我的後裔,可以了。”
“這麼快。”杜遠程驚喜道,隨即去看自己的影子,剛要開口詢問非天是如何利用的,但旋即他就怔怵了,因為。
他的影子不見了!
月光下,地麵空空蕩蕩,他就猶如鬼魅般失去了影子。
“不,不是吧。”在他瞠目結舌時,一抹聲音從身後傳來,“我的後裔,本尊在這裏。”隨後,非天似乎心滿意足的笑了笑,“這樣,你們就都能看到我,並聽見我說話了,怎麼樣,還好吧。”
“好……”杜遠程轉身,望著立於眼前的黑影,旋即欽佩的笑道“祖上,真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