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數量上卻要比前番多了幾根,小杜數了數,一共是九根。糟老頭指尖一挑,九根血燭倏忽燃起,與此同時,空間內彌漫開一股刺鼻的味道。
杜遠程叉手看著,倒要看這老登搞什麼名堂。
“你,過來。”魏仁鍾對他勾勾手道。
“不對呀,怎麼這次魏老不打算自殘了麼。”杜遠程諷刺道。
“臭小子,休得廢話。”魏仁鍾重重的咳了兩聲,氣管裏發出茲茲的聲音,聽起來像咽喉炎一類的病症,然後緩步走向那個石壘中央被雪覆蓋的八卦圖騰。
在老賊的鞋尖剛剛觸碰到圖騰邊緣時,空寂中傳來一陣嚓滋之音,那覆於其上的白雪若棉絮般被生生點燃,烈烈火光映照著黯沉一片的蒼穹,道不盡的詭異。
隨後,魏仁鍾淡定自若的盤膝打坐,儼然沒把杜遠程放在眼裏,“運功,直到我再現風華之顏。”
小杜心裏暗罵了句,小黃雀和小灰灰皆神色緊張的落在石壁上,目不轉睛的看著。難道老登沒別的準備了?不應該啊,還是他自覺穩操勝券,揪住了自己性命的小辮子?
簌簌的飄雪中,搖曳的雪焰間,杜遠程一步步走近,在暗中運氣,凝聚了全部蘊識於掌中,就現在吧!
旋即,一個手刀砍在了魏仁鍾的頸椎上,然,下一秒,他直覺一陣劇痛,一陣張狂的沙啞的笑聲隨之回蕩在半空,“臭小子,難道你忘了我上次給你的警告了!”一股強大的氣蘊從糟老頭灰黑的長袍中飛襲而來,直接將杜遠程憑空卷出幾米開外,摔得眼冒金星,胳膊手腕連同雙手陣陣酥麻的疼痛。
此時,他清晰的意識到了雙方實力上的懸殊,他是進步了,可魏仁鍾亦然。
在他沒日沒夜加深功力時,糟老頭也在做著同一件事。
石奴目色空洞的望著,浮腫的臉上毫無表情,眼前所發生的一切仿若一個幻影倒映在他茫茫的眼中。
“小子,你聽好。”魏仁鍾放緩了語氣,“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不要妄想能擊敗我,永遠不要癡心妄想!如果你不想生不如死的話,就乖乖照做,要不然,嗬嗬,我就斷了你全身經脈,讓你像狗一樣趴在地上乞食而活!”
魏仁鍾沙啞的聲音從杜遠程耳畔拂過,可他卻一個字也沒聽到,滿心的殺機如同烈火般熊熊燃燒,要怎麼殺了他!
就在這時,一直立在石壘上的小黃雀突然發出了一聲高高的鳴叫。
杜遠程聽得真切,她說,再等等。
待小杜剛想回問,
忽然一道冷光若刀鋒般掠過,旋即小黃就從石頭上跌落了下去,口中微弱而短暫的咕咕了下,鮮血霎時間從她尖尖的小嘴裏流淌而出,染紅了羽毛,也染紅了身下的白雪。
杜遠程覺得心底針刺一般的疼,為了他,為了他們,為了那如藍天般高遠的自由,他們統統若飛蛾撲火一樣賭上了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