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沐沁穩定下心神,立即點穴封鎖女孩周身穴道,然後對著門口急匆匆跑來的幾人道:“秦姨,你回房把我鎖在櫃中的錦盒拿過來,要快;香草,你把少爺帶到偏房休息;香蘭,你快去把將軍叫來,小姐身中“斷魂”,讓他速速趕來。”
“是,夫人。”幾人聽聞,又匆匆跑了出去。
水沐沁回身對男孩道:“羽兒乖,娘親要給妹妹解毒,羽兒先到偏房休息可好?”
男孩雙手胡亂抹了抹眼淚,很乖巧的點了頭,他也知道娘親厲害,定會救回妹妹的:“娘親,一定要就醒妹妹。”說完,跟著丫鬟走了出去。
“好,乖,去吧。”水沐沁說完,立即跑到書案上,疾筆在紙上寫了起來。
水沐沁吹幹了墨跡回身對著仍在喘息的香薇道:“香薇,把這方子拿去藥房,讓軍醫把藥配齊,然後熬汁,弄成藥浴端過來,動作要快,片刻也耽誤不得。”
“是,夫人。”香薇接過藥方,急速的跑了出去。此時,秦姨已經把錦盒拿了過來。
水沐沁幾步回到軟榻旁,接過錦盒,從裏麵拿出一顆碧透丸子,硬塞進小女孩嘴裏。
秦姨已經端來一杯水,扶起小女孩喂水。
小女孩已經昏然無知覺,水沿著嘴角一直流到脖子,嚇得秦姨大驚:“夫人……”
水沐沁此時已經把一塊亮麗透明的玉佩掛在了小女孩脖子上,讓玉佩貼著女孩的胸口:“沒事,解毒丸遇水則化……”
隻見那通透的玉佩瞬間變成了血色,水沐沁臉色蒼白如紙,聲音顫抖著:“秦姨,快,你在身旁為我護法。”
“夫人,您別著急,將軍馬上就過來了。”秦姨今年四十,在水沐沁身邊已經十五年了,並且身懷醫術。
血玉是世間至寶,可吸納毒素,本身是無色通透的,隻有接近毒物才會顯現血色。
一般的毒,血玉顯色之後會慢慢變淺退回原色,說明毒已解;而如今血玉一直為血色,絲毫沒有變淺的跡象,說明女孩重的是劇毒。
女孩沒有功力護體,為今之計,唯有純陽之力才能護住女孩心脈。
“秦姨,沒有時間了,雲兒可是我十月懷胎艱難生下來的;但有一線生機,我都不會放棄,哪怕舍棄我的命。”水沐沁堅定的道。
“可是……”
“快別囉嗦,你在身旁為我護法。”水沐沁不等秦姨說完,已經把女孩扶正,自己盤膝而坐,雙手運功,將自己體內的一點點真氣灌輸入女孩體內。
此時,身穿一襲銀白鎧甲的男子疾步走了進來,臉上的清冽自若的表情已經被驚慌擔憂所取代。
連嚴朗看到自己的愛妻為女兒運功,二話不說,連忙盤運周身功力,站在軟榻邊上給女孩運功驅毒。
書房外的庭院,已經聚滿了人,不少將士聽聞丫鬟稟報跟著連嚴朗一起趕了過來,眾人充滿了憤怒及擔憂。
憤怒的是,堂堂將軍府,竟然有人下劇毒害人,而且還發生在將軍書房,說不定原本要毒害的是大將軍,事情還剛好在皇上聖旨駕臨之時。
眾人細細討論著,未敢大聲喧嘩;管家已經召集了家眷細細的盤查此事。
幾位將士坐立不安,來回的走動,臉上甚是擔憂。連雲那丫頭,人小鬼大,五歲的時候就喜歡騎馬,舞刀弄槍,將士們都甚為喜歡,爭先恐後教她騎馬練武。
如今身中劇毒,危在旦夕;各人臉色都不好看,時不時的嚇唬管家,定要查出那千刀萬剮的。
書房裏,女孩身上的血玉一點點的變淺,臉蛋由黑色慢慢變得白皙起來。水沐沁臉上已布滿細汗,蒼白無血色。
連嚴朗見狀,打掉了水沐沁的雙手,手腕一轉,把女孩掉換方位背對著他,繼續灌入真氣驅毒。
而水沐沁跌入軟榻上,虛弱無力的看著父女倆。水沐沁的功力沒有連嚴朗高絕,就算耗盡真氣,也隻能護住女孩心脈,不足以驅毒。如今已經消耗八成功力,已經無比虛弱。
直到血玉完全褪去血色,連嚴朗才收功;耗損了七成功力的他強撐著身體,把女兒撫平躺好;然後坐在軟榻上微微歎息,還好,把毒給驅除了。
看到軍醫幾人抬著浴桶進來,抬頭對著站在身旁的秦姨道:“找兩個丫鬟給雲兒泡藥浴,動作要輕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