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逐漸降臨,k市,姑且算做是k市,這裏的夜晚向來是充斥一股著紙醉金的感覺,但是在這悶熱的夏季,隨著這一場突如其來的小雨,給了人們一種略顯反差的愜意。
作為一個名義上的省會城市,國立大圖書館可能是最為著名的景點之一了,曆經了三代政權變動,在亂世動蕩中收藏了無數的珍本孤本的國立大圖書館可以說是已經化為了一個類似符號的印記一般,在這座城市刻下了自己濃重的一筆,但是也就僅限於此了,畢竟習慣了互聯網的洪流洗刷,這個龐然大物麵前顯露對於知識的敬畏的人已經越來越少了。
副館長擦了擦已經有些模糊的老花鏡,正在收拾自己東西,這可能是自己最後一次看守這個圖書館了,自從老館長去世了以後,已經有多久了?記不太清楚了,如果說上一任館長見證了這裏的興起,那麼自己則是見證了這裏的衰落。
但是即使如此,甚至是到現在為止也很難想象,作為一個城市地標一樣存在的建築,居然會被出售,而且買家就是那個有些古怪的少年,想到這裏,副館長不由得微微翹起了嘴角,即使當初第一眼看到那個年輕人的時候,自己就感覺到了他不是一個一般人,但是也很難想象到他居然會做出這樣的壯舉,沒錯,全資收購國立大圖書館已經可以稱得上是壯舉了,畢竟作為一個幾乎陪伴了這個圖書館一個世紀的老人來說,完全清楚全資收購這麼一個層次的建築需要耗費多少能量,沒錯,不僅僅是金錢,從各種意義來說,那是自己甚至連帶著自己背後的家族仰望都很難做到的存在。
打包好最後一紙箱的用品,副館長站在了圖書館的大廳裏,自己從出生就這這裏,看著已經破損的木質前台和昏暗的燈光,仔細的體味著這個伴隨了自己一生記憶的地方,沒過多久,便轉身離去,但是就在這時。。。
“等一等,鄭先生,請留步,我家主人有請。”
聽到鄭先生這個稱呼,副館長先是一愣,但是並沒有停下腳步,思索了一陣以後,發現原來是在叫自己,不由得樂出了聲,已經多久沒人叫自己的名字了,久到就連自己都差點忘了自己的姓氏。
緩緩的回過頭,隻見從圖書館頂樓走下來一個一襲黑衣的男人,從看到這個人的第一眼就可以感覺到一股力量,沒錯就是仿佛爆炸一樣的力量,結實的肌肉仿佛樹根一樣盤在身上的每一個角落,尤其是兩個真正有砂鍋大小的拳頭,使得連臉上的傷疤都成了陪襯,這樣的人真的很難讓人生出敵意,如果不怕自己被一拳打死的話。
見到副館長停了下來,那黑衣壯漢又加緊走了過來,直到走到距離副館長五步開外的地方停了下來,隨後又重複了一遍“鄭先生,請留步,我家主人有請。”
沉默了一會兒,副館長突然問道:“我全名叫什麼?”
黑衣壯漢似乎也一下子被這個問題給問住了,但是隻是稍微一沉吟,就仍舊是如複讀機一樣的說出了自己的回答“鄭先生,請留步,我家主人有請。”
見沒法從這個侍衛一樣的人物身上得到答案,副館長也不再過多追究,放下紙箱,整理一下領結衣角,緩慢的向著頂樓走過去,而好像任務完成的黑衣壯漢,也沒有立即的回去,隻是一個人站在大廳裏。仿佛在等待什麼人一樣。
推開窗門,沒錯就是窗門,大圖書館的頂樓區別於其他的層樓,全部是由合金玻璃製作而成的,從整體看來仿佛一個橫臥著的雞蛋,但是有四分之一被平滑的切去,構造重疊,而且每當下雨,就會形成如水簾一樣的精致,被那群無聊的設計師評價為百大最具創意的設計,還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做水天之間。
此刻的水簾中間,一個有些病仄仄的年輕人正在翻閱著一本科幻推理類別的小說,不怎麼知名的作者和接近現代的年份都注定了這本著作應該是快餐一類的文學作品,但是年輕人還是看的津津有味,甚至連副館長已經走到了身邊都沒有注意。
副館長走到了小圓桌對麵,看著一臉聚精會神的看著書的年輕人,腦袋裏不知道天馬行空的想著一些什麼,一時間二人都沒有繼續說話,但是空氣中也沒有彌漫著一絲尷尬的意味,仿佛就應該是如此一樣。
“真的精彩,看到現在才出現這個巨大的反轉,偏偏線索還在剛開始就埋進細節,真的是精彩,咳咳,不得了啊,真的是太有趣了,咳咳。”年輕人緩緩的翻完了最後一頁,對於整本小說給出了極大地讚譽。
然後仔細的回味了一陣後,這才對旁邊的副館長說道“鄭老爺子來了,隨便坐,咳咳,桌子上有你最喜歡吃的小食和飲料,說真的您老爺子的品味真的的有範,焦圈和鹵煮配上斯裏蘭卡的紅茶和速食奶昔,我是服氣的,就憑你這個口味,咳咳,你就比鄭家那一群蠅營狗苟之輩高到不知道哪裏去了,關鍵是你樂在其中啊,我是真的,咳咳,喜歡你這種人。”說完了不由得躺在了靠椅上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滿臉愜意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