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小長到大,一直覺得自己很孤單,連我父母也不願意和別人交往,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令我奇怪的是,家周圍的鄰居一直在換,每次匆匆搬來一家人,住了最多兩年又急吼吼的搬走,看見我們家的人就像見了鬼一樣。
我在學校裏性格孤僻,因為父母讓我不要和別人說話,我不知道是為什麼,也問了他們幾次,但是每次都沒有答案。
不過世事無絕對,我有個從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我叫他胖子,要是沒有他,我覺得自己已經喪失了語言能力。
每年過年的時候我問我媽:“媽媽,我看別人家過年都有親戚來往,為什麼我們家沒有親戚呢?”
“小孩子別問那麼多,我們家沒有親戚。”
我一直覺得這個事情不可思議,後來在床底下翻到了一本相冊,裏麵明明有親戚的照片,為什麼父母要騙我呢?後來在同學的私下議論中,我才知道,我們家的親戚都死了。
反正從小我就覺得我們家不正常。
後來我上大學,有一天回到家裏,看到家中站滿了人,我媽一個人坐在床上不住地拿手帕抹眼淚,一直喘氣,連話都說不出。我不知道怎麼了,趕緊跑到我媽身邊安慰她。
後來那些人看我回來了,就打了招呼離開,臨走時丟了一個信封在桌上。那些人離開後,我拆開一看,是厚厚一疊錢。
我急忙問我媽:“媽,這些什麼人?為什麼留那麼多錢在桌上?”
“你爸沒了。”
我聽這話,不敢相信,急忙跪倒在我媽麵前,哀求她不要騙我。我媽看著我說:“你爸下午在工地幹活時,從腳手架上摔下來,當時就不行了。”
從此我就成了沒爸的孩子,有時候我自己都感慨,為什麼會命運多舛。
這還不算,上天並沒有憐憫我,大二那年,我媽出了車禍,我正在上課,接到電話後,急匆匆趕往醫院。
我媽在急救室已經奄奄一息,我痛哭流涕拉著她的手不放,我媽最後吐出一句話:“陸鳴啊,有些話,現在不得不說了。以前家裏來了個老乞丐,一進門就說煞氣太重,趕也趕不走。後來他指著你說,你是掃把星。你爸不樂意了,把他趕出門去,現在想想,我們沒必要繼續騙自己了,要是你有緣再碰到那個人,讓他幫你改改命吧。”
把媽媽送進太平間後,我失魂落魄地離開醫院,好幾天沒吃飯,課也沒去上。
胖子見我消沉,有些擔心,一直陪著我,還好心給我帶來飯菜,一直在旁邊鼓勵我重新振作起來。
好不容易走出陰霾,我覺得人生沒有了方向,以前並不迷信的我,這時候也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的是掃把星。
大學裏渾渾噩噩,成績一直倒數,好不容易捱到了畢業。拿到畢業證書後,我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對於這個社會,我已經沒了信心,我上網查了查,最終決定去終南山隱居起來,去過那種避世的生活。
這時候我的手機響了,不出意料的話應該是胖子發短信給我了,難道他想給我慶祝畢業?
拿起手機一看,是一條陌生的短信,估計是推銷的吧。我不耐煩地點開一看:你的朋友王連章已經死了,是被你這個掃把星克死的。
王連章是胖子的名字,我心裏一驚,但還是有些不信,說不定是哪個看我不順眼的人發來的惡作劇。
但是我想起媽媽說過的話,心裏不由多了些緊張。我拿起手機,撥了胖子手機,不一會兒就傳來甜美的聲音: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這下我有點信了,穿上鞋子就往胖子家跑。一進門,胖子爸在房間裏踱來踱去,胖子媽坐在凳子上發呆。
我急忙問:“叔、姨,王連章在家嗎?”
“他已經失蹤兩天了,已經報案了。”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胖子爸爸接到一個電話,差點沒站穩。原來是警察打來的,說是找到一具屍體,讓胖子父母去認一下。
我不放心,也跟著去。一路上,胖子父母坐立不安,我看到他們兩條小腿直打顫,說話也結結巴巴,太緊張了。
到了地方,一個警察把我們引領到停屍間,拉出一具屍體,當掀開白布的那一刹那,傷心欲絕聲充滿了整個房間。
我呆呆坐在地上,腦子嗡嗡亂想,我覺得自己已經聽不見聲音了,思維也仿佛凝固。好不容易緩過來,我一個人跌跌撞撞回到家。
一到家,我把門一關,拿起手機,翻到那條陌生人發來的短信,就撥回去。一連撥了好幾個,電話那頭始終傳來相同的話語:你所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
我不甘心,又去了附近的電信營業廳,讓服務員幫我查短信來源。折騰了很久,那個小妹無奈地對我兩手一攤:“對不起,先生,實在查不到信號來源,可能對方已經把電話卡銷毀了。”
我這時候很憤怒,感覺自己被人狠狠地耍了,對方明顯是有意針對我。我突然想到父母的離世,難道這是巧合?難道我真是掃把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