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器坊已經初具規模,中間立著一座圓肚三足兩耳鼎,上有一個似天穹般的蓋子。鼎周身刻有許多神秘的符紋,繁複無比,田威多看了一會就覺得頭暈目眩,血氣升騰,連忙將臉轉向一邊。
太和子從間壁走了出來,見到田威先是一愣,旋即臉上湧現喜色,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他跟前,兩隻手伸出來去抓田威的胳膊,到半途卻又停了下來,有些不知所措的搓著手。
田威笑著伸出手抓住太和子的手臂,道:“我離開才幾天,這兒就已經完備了,前輩功勞不小!”
太和子看了看田威抓著自己的手臂,紅光滿麵,略顯激動道:“首領不必叫我前輩,我等都是初來仙界,都以平輩論交,叫我太和子即可。這爐子叫做魚鱗,因其內蘊仙符與仙紋為魚鱗狀而得名。”
田威繞著爐子轉了一圈,不明就裏道:“但我看這些紋絡全然與魚鱗無關呀!”
太和子微笑解釋:“魚鱗乃是這些符文作用之下產生的,並不是說它們就得是魚鱗狀,這取決與鑄造爐子的煉器師喜好。”
田威又問:“那內蘊的已成魚鱗,可見這位煉器師是喜好它的,為什麼又不將這些做成魚鱗狀呢?”
太和子道:“催動之後生成的內蘊符紋無法控製,所以……”
田威恍然大悟,這意思就是說煉器師雖然有煉器的本事,但對生成的符紋不能準確控製。當然煉器是一門艱深的學問,田威隻能暫且這樣粗淺的理解。
他伸手摸到爐子上,入手是獨屬於金屬的冰冷,陰刻的符紋筆觸鮮明,勾勒自如,雖不見灰塵與鏽跡,但歲月還是留下了厚重與陳舊,一眼就可看出。
這時候從門外陸陸續續走進來其他人,那是專芎和要鞅他們去找的,獨行蟻們則在黃沙那兒沒有過來。
小魔神見到田威立即大笑著伸開雙臂,走過來捏住他的上臂,道:“這幾天首領卓有成效,厲害!”
田威笑著擺擺手,一一和眾人見過,坐下後,田威先將自己這番的遭遇說了,從遇見守獄蟻開始,一直講到收服火龍種,略過了鬼府試煉和壓服坤離。
坤離感激的看著田威,心想:“若是換做我有這樣的威風,那肯定要大肆宣揚一番,如今我成了被壓服的一方,才明白被宣揚的恐懼!”
眾人都是席地而坐,成扇形圍坐在一起,對著田威。這裏沒有樹木,因此連做張凳子都困難,至於石頭則多為礦產,不能浪費。
要鞅主動說起,道:“首領該做的都做到了,但我們卻陷入了困境,束手無策起來,實在汗顏。不過我們將這裏的道路都開辟了出來,倒也沒有浪費時間。”
田威笑道:“休憩也沒有關係,諸位現在不比過去,不必太過消耗身體。”
要鞅苦笑道:“所以除了麵對流沙這個問題外,還有一個問題就是我們現在必須得吃東西才能滿足需求,否則就會身體乏力,頭暈眼花,不能再做事了。”
言多情吸了口長氣,然後歎了出來,表情無奈而苦澀。
專芎道:“以前修士的時候還能多扛幾天,現在頂多兩天,唉,前些日子幸好吃了血龍草,否則就倒黴了。”
這就是仙後原的困境,食物稀缺。
田威拿出剩下的十幾枚血龍草,散給眾人,對無生主也沒有猶豫,道:“如今隻好先靠血龍草了,仙後原很大,我相信一定還有別的東西可以吃。”
暫時解決了吃的問題,下一個就是如何解決流沙了,田威發問後,讓眾人將心裏的想法說一說。
言多情站起來在諸人和田威中間的空地來回走動,左手背在後麵,右手橫於胸前,道:“若是以往,我隻需擺出一道‘恒’陣,就可以讓流沙凝固,但現在我沒了靈力,說什麼也不行了。”
他再度坐下,田威道:“這個辦法現在行不通,還有什麼辦法嗎?”
專芎道:“要是請太和子用這些礦煉一塊板子擋住,怎樣?”
太和子搖頭道:“不行,這流沙帶有多寬我可不知道,而且板子不是擋,而是要將其整個封起來,那所需要的礦石得有多少,何況這礦產有什麼特性尚未可知。”
專芎苦惱不已,道:“我雖則愛好百工,但畢竟沒有專門學習過,造些常見的工具尚可以,但凡人如何處理流沙的我就不知道了。”
沉默良久,坤離忽然道:“那不從那兒過就好了唄!”
要鞅否定道:“不行,這兒還有很多流沙帶,根本無法繞過。”
眾人再度沉默,小魔神煩躁起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真煩,我若是靈晶還在,一定要將其煉為兵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