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安分的手朝纖腰探撫而去,抽掉束帶,敞開後的年輕女體泛著微香,細致肌膚總是令他愛不釋手,一再揉撫。
她呼吸微微急促,顯然也被他挑了情,他身子蹭了上去,疊上柔軟軀體。
這事,起初於他而言是陌生的,隻是憑著本能碰觸、糾纏,到後來愛極了這銷魂滋味,她的身體好溫暖,他喜歡進入她時,她細細的呻吟,喜歡在她的身子裏,被她柔潤包容著的感覺。
他吻吻她的唇,下身動了起來。
這床板子睡起來不舒服,做起夫妻情事來也不方便,每當他頂弄嬌軀時,力道深了、狂了,便會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這教她羞極了。
但那並不是不愛,他分辨得出來的,她是喜歡他對她做的事,他看得見她歡快的神情,知道自己帶給了她快樂。
他的妻子怕羞,白日裏總是不肯與他摟抱,她說別人家夫妻也是如此的,怕要被說傷風敗俗,他不想讓她為難困擾,也依她,隻有在夜深人靜時,上了這張木板床,才能依著心意親近她、占有她。
他沒有想到,自己會這麼喜歡和她在一起的日子。雖然他隨便一個術法,就能讓她過富裕日子,可他沒有這麼做。一來,他不願破壞這世間的生態平衡,二來,與她一同吃苦、攢著每一分錢的日子,其實很好。
柴一根根用斧頭劈,流了汗會有她端上涼茶、送條巾子替他拭汗。
費盡心思買了一根紫玉釵,那是他真心實意想待她好,心裏頭踏實。
為了一顆蛋,誰也舍不得吃,兩人分著解決了,那濃情深意,城裏的富豪又幾曾體會過?
舊衫縫縫補補,稱不上體麵,可每一針每一線總是她的心意,舊是舊了些,倒也不破不爛,新年時,她總記得給他裁件新衫寵寵他。
一年又一年過去,他記得,約莫是穿過了三次新衣吧,而後,她開始煩惱。
“王家嬸婆今天又問我了,為何這肚皮還是沒消息?”
還說——叫妳家男人晚上趕些工呀,別上了床就賴著睡死。
她才羞死了呢!
丈夫還不夠趕工嗎?要不是顧慮她身子骨吃不消,怕是要夜夜纏著她。
“沒消息就沒消息,不急。”他也總是這麼回她。
還不急呀?成親都三年多了。
她開始皺眉,怕是自己身子有問題,於是尋著坊間偏方,聽說哪帖藥有效便喝,他怕她喝壞了身子,不許她再喝藥。
“可是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呀。”
“要孝誰?”男人的爹娘早死了,更別說男人也早不在了,傳誰的後?
他要她別往心裏去,勸說了數月才教她放棄,順其自然。
那一年夏季,向來身強體壯的他,難得生了場病,蜷臥在床上病息奄奄,神智渾沌間,仍知曉她始終伴在身側照料。
稍稍好轉後,她對他的態度有些許變了。
並無太大差異,可他還是察覺到了,有時會望著他像在深思什麼,他抱她,她也有意無意地避著,那段時間總不讓他碰,推托他身子才剛好。
她別扭了一陣子,這讓他很難受。
後來,她讓他抱了,可是他再也感覺不到,以往的那種純粹的快樂,她眼中有掙紮、有矛盾。
如果她不愛他抱,那麼,他便不抱了,他不想教她難受。
從此,他再也沒在夜裏與她親密。
然而,她卻愈來愈沈默,有時,會偷偷哭泣。
他不懂她究竟在想什麼,抱她,她的身子愉悅了,心卻在抗拒;不抱她,她還是不痛快。
直到有一回,她主動對他吐實。“我知道你不是我的丈夫。”
他沈默著,沒答話。
原想瞞她一輩子,可既然她知道了,那就是知道了,他不會再費心狡賴抗辯什麼,也沒想問她究竟是如何得知。
“我的丈夫……人呢?”
“死了。”他頓了頓。“他要我來報訊,我說不出口。”
她聞言,閉上眼,淚如泉湧。
他擔心她哭得厲害,站不住腳,上前扶她,卻教她揮開手,跌跌撞撞避著不讓他碰。
他看著落了空的手,很平靜問她:“妳要我走嗎?”
原是想照料她這一生,可她若不允,他也不能強賴著令她痛苦。
“走?”她昏昏沈沈仰眸。
他不是她的丈夫,他們之間的一切便叫悖德偷情,她背叛了丈夫,失了貞潔,這在村子裏是要被亂棒打死的,更別提……他甚至不是人。
可悲的是,有再多的理由,她這個頭還是點不下去,她已經離不開他。
新婚丈夫是媒妁之言而來的,她還沒能更深入與他相處,便失去了,這三年多來,真正與她在一起的是他,真正疼她惜她的是他,替她劈柴打水、同甘共苦的是他,與她一同領略男女歡愉的,都是他……
她……愛他。
盡管他不是她的夫婿,她還是愛他。
她該怎麼辦?她完全沒了頭緒。
她沒說要他留,也沒開口要他走,於是他還是留了下來,等她作好決定再告訴他。
白天,他還是上山打獵、劈些幹柴回來,而她也仍是那個嫻靜持家的好賢妻,歸來時仍有熱騰騰的飯菜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