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蔣爺爺率先往老鷹嘴的頂峰走去,我們緊跟在後麵,小東還在猶豫不決,見我們全都走了,隻留下他一個,他看看來時的路,那蹋方的地方,滿地是不死屍劃過的痕跡,像梨車反複的輾過。小東一邊叫一邊追我們:等等我,我也去。
大胖嗬嗬一樂道:還是跟著我們走更劃算。
一盞杯工夫,我們來到老鷹嘴山頂,那裏枯葉更厚,樹枝老藤更密,一看就知道極少有人來此走動。這幾天又下過雨,一股腐敗的氣味撲鼻而來,令人作嘔。風吹來,有股很重的陰冷的涼意,我不禁縮了縮肩膀,問道:蔣爺爺,快到了嗎?
蔣爺爺蹲下來,凝視著眼前的一串新鮮腳印喃喃說道:還是來晚了一點。沒有趕得上他們。
我們都看得明白,有人比我們早到此地,聯想到蔣爺爺說過,地下鬼城已經被打開,來人必然是張鐵嘴,大胖爸或者是餘富,當然,還有蔣芹兒的叔公,按蔣芹兒的說法,此人也對地下鬼城覬覦已久,不過我們對此人一概不知。看來蔣爺爺讓我們不要相信任何人是對的,這件事越來越錯綜複雜了。
如果不是有人已經進入地下鬼城的入口,也許蔣爺爺也絕不鬆口答應我們的請求的吧?
再往前走,來到一洞口,此洞三米多高,洞口被幾株參天大樹擋住,不易發現。洞的上下層突出,呈三角行,像一張毒蛇的嘴。
來到洞裏,寒氣*人,這與我們熟知的洞穴大相庭徑。普通洞穴,冬曖夏涼,而此洞卻在這寒冬裏,透著*人的寒氣。以前在山上放牛,見過無數的洞穴,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剛走進來,就給人一種怪異的感覺,心怦怦直跳。
蔣爺爺說道:從這裏進去,一層一層遞進,有九層,每一層都有不同的機關、陣法、靈物或鬼怪把守,隻有破了機關、陣法,或者降了靈物和鬼怪,才能開啟下一層。否則,隻有葬身地下鬼城。
那如果破不了,我們回來就是了。小東說道。
蔣爺爺解釋道:沒那麼容易,當下一層開啟,上一層的陣法機關會演變出另一陣法守住退路,這也是我不讓你們來的原因。要不然,地下鬼城何以數百年無人敢闖。
此時,洞裏仿佛傳來一些響動,屏氣細聽,又無聲音,隻有風吹向洞口,因地勢而形成的咻咻的風聲,像極了巨莽吐著信子。
蔣爺爺又開口說道:時間差不多了,去吧,一切小心。
蔣芹兒向蔣爺爺央求道:爺爺,我也要去。
你不能去。蔣爺爺斬釘截鐵,語氣不容置疑。
為什麼?將來守護地下鬼城的任務還不是要傳給我,我就不明白,蔣家世代守護在梁子山中,到底是為什麼?
祖訓不可違。蔣爺爺教育蔣芹兒。
大胖也勸道:你別去了,裏麵那麼危險,要是真的……
大胖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我們心裏都有數,如果去癩子洞是初生牛犢不畏虎,那此行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蔣芹兒沒有說話,我們告別蔣爺爺,打開早已準備好的手電筒,往洞裏走去,蔣芹兒猛然追上幾步,同時手往石壁按去,一塊巨石應聲落下,把蔣爺爺擋在石門外。任蔣爺爺在外麵大叫芹兒,芹兒始終沒有理會。
我疑惑地問道:你不是不知道入口嗎?怎麼會知道機關呢?
蔣芹兒說道:以前叔公經常來這裏,他帶我來過,可惜後來他讓爺爺帶他進入地下鬼城,爺爺不答應,還大吵一架,叔公一氣之下,就離開了梁子,不知道去哪裏了。
後來我們都沒有說話,借助電筒的光,摸索著往更深處走去。前麵是一切未知的凶險,這讓我們的心情沉重,氣氛也變得越來越嚴肅,特別是小東,總是在不住的張望,他說道:總感覺周圍的黑暗中,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我們。
我和大胖都知道他膽子比較小,沒有理會,也不敢掉以輕心。
身上的衣服也抵擋不住洞裏的寒冷,牙齒咯咯作響,本來從小在條件匱乏的農村長大的我們,應該是耐得住凍的,小時候為了那僅有的一點點自尊,不願意穿父母或兄長的衣服,覺得難看了,隻穿一件,也可以在光天雪地裏玩得歡快。可是這洞裏的冷與那種冷不同,凍徹骨髓的冷,陰森,凜冽。
經過一條細長的遂道,豁然開闊。一塊石頭被走在前麵的大胖踢去,向低窪處滾落下去,傳來落水的聲音,大胖停下來說道:大家小心,也許我們到了第一層了。
我不由自主的開始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