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恬恬懶得搭理他,一個人自顧自得倒酒喝。
“怎麼,這麼不給麵子?”骷髏男直接在季恬恬麵前坐下,將手中兩個杯子放在桌上,倒滿一塊拿來的啤酒,“是不敢喝還是怕喝啊?不相信哥哥,哥哥先喝一杯給你看。”不遠處的一張桌子旁,幾個穿著打扮同樣不倫不類的社會小青年對這邊吹起了口哨。骷髏男對那邊比了一個手勢,將滿滿的一杯酒一口飲盡,
季恬恬抬起頭懶懶得瞥了眼麵前剩下的這杯酒,拿起自己點的一瓶酒換到別桌坐。
她雖然喜歡來夜惑喝酒,但從不和陌生人一起喝,也從不和陌生人進舞池跳貼身熱舞。寂寞很貴,她不會輕易為此買單。她來這裏,隻是想喝酒,在這裏看著熱鬧狂歡的人群,更不容易孤獨。
季恬恬走開了,骷髏男垂頭喪氣地回到了同夥中,他幾個同伴恥笑了骷髏男幾句,衝著季恬恬的方向竊竊私語。
“我過去試試,就不信搞不定這小妞。”一個同樣瘦骨如柴,側臉有輕微刀疤的人盯著季恬恬說道,“那小妞喝得都是度數不高的啤酒,給我半瓶啤酒,再混三分之一的白酒進去,看我不把她灌醉來。”
“老大,你過去也不一定能搞定那妞,還不如靜待時機呢……”一個小嘍羅湊到刀疤男耳旁小聲獻計,刀疤男聽後點了點頭,玩味地望著季恬恬那桌。
季恬恬喝到第二瓶啤酒時,起身去了洗手間。刀疤男見不到季恬恬身影後,立刻對身邊那個小嘍羅說了句“快”!小嘍羅連忙拿起一瓶啤酒跑到季恬恬那桌,換下了季恬恬剛開瓶的啤酒。待季恬恬回來時,小嘍羅已經回到了刀疤男身旁。
這一幕恰好落入這夥小青年身後一桌的兩個男子眼中。
“這幾個草包家裏在本市都是有一些勢力的,仗著老子當了一點官,不學無術浪浪蕩蕩地混日子過。”一個戴著金框眼鏡的男子對著這夥小青年搖了搖頭,“哎,雋曦,沒想到一回來就讓你見到笑話了。”
“哦,是嗎?”說話的男子漫不經心地望了一眼那些草包,目光看向了一隻手撐著下巴,另一隻手玩著手機的季恬恬。
金框男目光跟著望了過去:“好像是我們單位的一個員工,叫季恬恬,大齡未婚。可能是眼光太高了,一直嫁不出,據說和她相親過的人都可以組成一個軍隊了。而所有見過她一次的男人都不願再和她見麵,有人說是她性向有問題。可憐這樣一姑娘竟然喜歡女人。”
“廉安,沒想到你一個老總知道的閑事還真多!”顏雋曦臉色頓時下沉了很多,他拿起桌上的酒重重地喝了一口,很不悅。
廉安見此莫名其妙,不知顏雋曦突然在生哪門子氣。
這時有幾個女生上台點了一首歌唱,酒吧裏沸騰的人群頓時安靜了很多,紛紛為這幾個女生鼓掌。
這幾個女生唱的是《想你,零點零一分》,酒吧的歌手彈著吉他為她們伴奏。
“……心還是會疼,想你在零點零一分。幸福的人都睡得好安穩,寂寞太會見縫插針,我拿什麼來和它抗衡。心還是會疼,想你在零點零一分。痛苦的人都醒著被並吞,放眼望去是座空城,沒有一個環抱可投奔……”
幸福的人都是相同的,不幸的人總是有各自的不幸。
這幾個女生下台後,顏雋曦看到季恬恬突然趴到了桌上,肩膀微微顫抖,似乎正在哭泣。
不一會兒,又有另外幾個人上台唱歌,季恬恬這才從桌上重新爬起,抓起桌上的啤酒往空蕩蕩的酒杯倒去。
顏雋曦見此頓時起身,快步朝季恬恬走去。
“不準喝!”季恬恬的手腕突然被人緊緊握住。
有多久了?多久沒聽到這種命令而又霸道的言語了?
可是當年在上海初見時,他那句霸道地“季恬恬和我在一起”,卻仿如昨日般,言猶在耳,記憶深刻!
緩緩抬起頭,望著眼前的人,季恬恬眨了下眼睛,輕浮地笑道:“這位先生,我認識你嗎?”
見顏雋曦微微一愣,季恬恬重重甩開他的手,抓起滿杯的酒一口灌下喉。
“先生,我不喜歡和人一起拚桌喝酒,你還是請離開吧。”季恬恬重新將手中的酒杯滿上,冷冷地說。
“不認識我又為何帶著我送的戒指?”顏雋曦抓起她的右手,望著她無名指上的戒指問道。這枚戒指還是帶她去珠寶樓時,當初她自己挑選的。送給她兩枚戒指,她隻轉交了一枚給任帆辰。
季恬恬望著無名指上的這枚鑽戒,笑了笑:“既然先生喜歡,那就送給先生好了。反正都是碎鑽,不值錢!”季恬恬飛快地拔下戒指,往顏雋曦身上一扔,抓起桌上的小包起身走人。
那夥小青年見季恬恬一個人氣衝衝地走出酒吧,正想要跟出去,廉安走了上前,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一個小嘍羅正要開罵,刀疤臉抬頭看清來人後,立刻黑著臉叫他閉嘴。
“廉總,不好意思啊,這些人不懂事,別和他們計較。”刀疤臉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樣,“還請廉總不要把今天的事告訴我爸,謝謝啊!”說完刀疤臉帶著這群小嘍羅急忙離開了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