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紅樓(1 / 3)

陸月楓正覺那人聲音好生熟悉,隻見樓梯噠噠幾聲響,上來了五人,頭一人穿著道袍麵色嚴峻,身背一柄長劍,正是張啟凡,後麵張芙雅一隻手抓著小環,小環卻並不害怕,也不呼喊,看來隻是被點了穴道而已。胡宗憲站在一旁,最後一人長褂白衣,麵帶笑容,正是經常被張芙雅嘲笑的李笑天,陸月楓也好生心奇怎麼李笑天跟他們在一起。

那日陸月楓和張芙雅一聲不響的離開白馬寺,李笑天卻沒有跟著離去,等到白馬寺大會結束,便去拜見恩師華拳。華拳甚是喜愛這位關門弟子,不停地問東問西,李笑天將陸月楓一事說給華拳,華拳道:“此行跟著陸月楓你是對的,算是武當之行將功補過,你幾個師兄也為你求情,我也就不責罰你了。”李笑天謝過恩師,又道:“是不是還需要跟著陸月楓?”華拳思索了一下,便又讓李笑天出來找尋陸月楓。

一路上陸月楓往北而行,也到過陸家莊,看到陸家莊廢墟前燃盡的火堆,知道陸月楓定已經到過此地,又在澤州府打聽,剛好在陸月楓曾待過的酒店打聽到了陸月楓的下落,店小二說陸月楓往北而去,李笑天一路往北直行,也經過了那條古道,剛好在酒店碰上了被點了穴道的胡宗憲一行人。李笑天認識張芙雅,卻不見了陸月楓,一問才知道陸月楓被魔教之人劫走,張芙雅急得連哭好幾天,李笑天點子比之這三人為多,一路由李笑天打探消息,張芙雅卻不以為然道:“你怎麼知道他們往這個方向走的,你會是瞎蒙的吧。”

李笑天道:“張大姑娘,我李笑天自有我自己的法子,你就別操心了,我自然會幫你找到你楓哥的。”張芙雅哼的一聲並不說話,張啟凡道:“不知李兄是用什麼方法,在下倒想洗耳恭聽。”李笑天道:“說起來這些東西,在你們天師教眼中不值一哂,不說也罷。”張啟凡道:“原來李兄早知我是天師教的,嘿嘿。”李笑天也道:“張兄不也早知道我是華山派的嗎,彼此彼此而已。”胡宗憲見兩人因為教派爭執起來,忙道:“兩位兄台都是為了相救陸兄弟,何必這般爭吵,不過李兄還是先說說這找人的方法,也好讓我們知曉,免得我們毫無頭緒是吧。”

李笑天道:“既然胡將軍如此說,在下也就不賣關子了。”李笑天瞪了張啟凡一眼,繼續說道:“其實我們追蹤到城外,我就奇怪一點,既然是有人見到他們一群人還有一輛大馬車,想必他們必是走的大道。”張啟凡在一旁冷笑道:“這麼簡單的道理,這裏都知道,還要你說。”胡宗憲忙向張啟凡打個眼神,讓李笑天說完。

李笑天也並不理會張啟凡,繼續說道:“可是在城外,我問道了一股香味,這股香味輕而不散,據你們所說,那帶走陸兄弟的是個女子,想來這香味就是那女子身上的香味。”張芙雅取笑道:“你的鼻子是狗鼻子啊,怎麼我們沒有問道,救你聞了出來。”李笑天道:“你們兩個一個武當山一個龍虎山,求仙問道的,每天聞著檀香味,胡將軍在塞外每天聞著酒味,哪裏還知道這女子的脂粉香氣,李某是個俗人,這點味道比你們倒清楚點。”張芙雅道:“固然是個俗人,俗不可耐。”李笑天輕輕一嗅道:“嗯,香,真香,張美人也挺香的,不知陸兄弟可怎麼說。”說著哈哈一笑。張芙雅臉上一紅,知道李笑天取笑自己也塗抹了脂粉,本來在武當山的時候沒有在意這些女子用的東西,下了山後,跟陸月楓一起久了,所以在洛陽城閑逛的時候買了些胭脂香水什麼的,後來就一直用著,沒想到李笑天一下子說了出來,心裏又羞又臊,背對身去,不想看到這三個大男人取笑自己。

胡宗憲笑笑,問道:“既然李兄聞出了這香味,那我們順著這香味一路尋找,看來是不會錯的了。”李笑天道:“不錯,隻不過這香味也有可能是誘騙我們的,如果是個假線索,那我就可不知道在怎麼找了。”胡宗憲道:“不錯,還是李兄考慮得周詳。不過既然我們現在隻有這一條線索,那我們也隻能悶著頭皮跟上去了,不然我們還是沒有其他的法子找不是。”

李笑天道:“不錯,想來這魔教之人也不會在意這麼多,我們一路找過去,多多少少還是會有點收貨的。”

當即三人商議停當,就沿路跟尋,一路上還看到要外道旁還有燃完的火堆灰燼,像是不久前留下的,三人心裏更有了些把握,知道這群人在野外大道上沒有客店居住,必會在野外生火做飯。

一連走了兩日,到第三日間,前麵出現了一個分叉口,三人登時沒了主意。知道走錯一條道路,就完全會跟丟了。張芙雅問李笑天道:“你現在聞聞,香味往那邊去的。”李笑天尷尬一笑道:“這香味兩條路上都有,雖然我們找對了方向,這裏該怎麼抉擇,就不好說了。”張啟凡道:“那我們兵分兩路,一路往正道上追,一路往這邊小道上追。”胡宗憲道:“不可,魔教人數居多,我們貿然分開,說不定會被他們各個擊破,我們還是走一起的好。”

“沒想到你們還追到這裏來了,看來你們又著了個新幫手,不知那位是誰啊。”一聲傳來,四人一驚,知道此人必是魔教眾人,隻是那人還未現身,也不知有幾個人在這裏埋伏,哪裏敢貿然行動,四人圍成一團,眼光四處查看。

“不用看了,就我一個人。”張芙雅覺得這聲音聽起來有些耳熟,果然聽得張啟凡道:“原來是鐵筆前輩,為何還不現身。”

那邊一個人影掠過,不遠處出現了一個白眉老者,手持黃金鐵筆,正是鐵筆怪。鐵筆怪道:“你們中間那個年輕人是誰,報上名號來。”李笑天問道:“前輩是在問我嗎?”鐵筆怪到:“不錯,你是誰。”李笑天道:“晚輩李笑天。”鐵筆怪微微一驚,知道李笑天正是華山派高手,不過臉色如常,道:“原來是江湖人稱一笑天的李笑天,沒想到就這幾年間,江湖上竟多了這麼些年輕後生,後生可畏啊。”李笑天道:“不敢不敢,前輩聞名遐邇,家師也時常跟晚輩提起前輩來。”鐵筆怪道:“哦,華拳都怎麼說啊。”李笑天道:“家師曾說鐵筆前輩一手打穴功夫已是江湖一流,但前輩最高深的武功並不是打穴功夫,而是鐵筆幻千劍,可算得上武林一絕,家師好生敬仰鐵筆前輩的鐵筆幻千劍,可是也沒機會得見,甚是遺憾。”鐵筆怪臉色微變,當日刺殺胡宗憲時,並未曾使出這鐵筆幻千劍來,況且這鐵筆幻千劍隻是退隱前不久才創出來,在江湖中使出來也不過三四次,沒想到華山派這個年輕人居然都還知道,看來華山派是有備而來,我們黑水宗可得要警惕華山派了。

鐵筆怪隻一瞬間就回複那囂張模樣,盯著李笑天道:“難得華掌門看得起我,有朝一日我也想會會華掌門,看看北派到底有什麼能耐,居然能和武當少林平起平坐。”張啟凡正色道:“魔教之人,怎能和我們正道相爭,當真是此心妄想。”鐵筆怪打個哈哈,道:“小子,上次我隻使了七成力,到讓你在我手下走上了百招,才饒了你一條性命,雖然你天雷劍法已深得張天師真傳,不過你還得再練個十年八載的。”李笑天微微一驚:“這天雷劍法是天師教最為高深的武功,以往隻傳悟性高得幾名弟子,而且最多隻傳三人,看來這個張啟凡倒也不能小覷了。”張啟凡心中卻想:“鐵筆怪說隻使了七成力恐怕不是說假,那日酒店之時,那一身詭異點穴手法果然是防不勝防,看來今日得有一場苦戰了。”

李笑天道:“既然前輩當日放過了,那今日前輩何不再高抬貴手,不跟晚輩們計較,放我們過去如何。”鐵筆怪搖搖頭道:“不好,你們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說我門是魔教,我自然不會管什麼江湖上亂七八糟的東西,再說了,陸月楓現在在我們黑水宗手上,我可不能輕易讓你們過去,我上頭也不好交代不是。”李笑天微微苦笑,知道今日是無論如何都要跟這個老前輩交上手了。

張啟凡抽出長劍,劍光閃閃,凝神戒備,已經做好了交戰的準備。鐵筆怪讚道:“好劍,不知此劍何名。”張啟凡道:“名曰千衝。”鐵筆怪驚道:“沒想到張天師如此看好你,居然將這柄絕世好劍都給你了,看來下任天師就是你了。”張啟凡默然不語。鐵筆怪有看著李笑天道:“聽江湖上說一笑天也是使劍的,不知你的劍在哪。”李笑天道:“我的劍跟千衝是比不上的,怕要拿出來笑話了。”鐵筆怪道:“一笑天這是說哪裏話,劍再好,劍術不高也沒什麼用,當年陸爽身懷天虹寶劍,卻從不出劍鞘,你知這是為何。”李笑天一笑道:“陸爽劍術當世之高,無出其右,劍不出鞘,已能製敵,晚輩一點微末劍術,哪裏能比得上陸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