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單槍匹馬掃四合(1 / 3)

大漠紅日,落霞如血,以大地為砧板,視眾生為魚肉。萬裏飛沙,嘯風如雲,將穹蒼作烘爐,熔萬物為金紅。

沙飛起,風呼嘯,單槍匹馬戰風雲。一騎白龍馬,一杆嘯雲槍,寂寞的白衣少年,似是一匹大漠裏的孤狼,從夕陽之下逆風而來。

少主羅睺,輕皺一絲翹眉,他挺真了身子,似一杆寒槍刺入逆襲的飛沙之中。嘯風如刀,飛沙似箭,這段旅途實在太長,太寂寞,他不但已覺得疲倦,而且覺得很厭惡,他平生最厭惡的就是寂寞,但他卻偏偏時常與寂寞為伍。

“人活著是為的什麼?沒有人會告訴你真正的答案!每一個的人性格總是有細微的不同。”

少主羅睺歎了口氣,崖山之後無漢人,宋亡之後少華夏。宋亡元初,蒙古鐵騎踏平中原,泱泱華夏一片焦土。元人自傲,視外族為奴。國破家亡,漢人血腥何以得存!

一杆槍,唯有殺,槍尖洗血,殺出一個黎明。一個人,唯有怒,怒火中燃,燒盡這世間的屈辱!

少年冰藍色的雙眼,似乎染上了一絲血痕,這血色如火,是怒,是恨,是國破家亡,是心頭燃血!

飛沙吹過槍尖,是滋啦啦的直響。白馬踏沙,卷起一片沙飛土揚!

“疆場沙,爭高下,英雄染血,又何妨?敵雖千萬吾往矣!”

少主羅睺一聲大笑,笑聲如風雷,槍尖點沙河,男兒生於天地間,若是怕死,又何來英雄的傳說!

一杆槍,一匹馬,誓要在這大漠之上,留下一片千軍屍,白馬銀槍,踏血河!

大漠紅日,戰旗飄揚,蒙古帝國的鐵騎又豈是一個華夏就可以滿足他的野心!進攻西域,在戰歐亞,蒙古帝國鐵騎誓要踏遍這蒼天之下的土地!

蒼天無情,視萬物為螻蟻。螻蟻之爭,又其可讓蒼天動情!

大漠風雲,名將之後,少主羅睺,看著血染蒼天道出聲來:“宋何以亡,國何以破。狼心狗肺之輩橫行朝野,利益熏心之賊賣國求榮!一己之私,國破家亡!亡宋降將劉整雖誅,然大勢已去,宋亡國破,名將英豪含恨而終。如今元朝又起兵事,蒙將阿術,兵出西域,民不聊生。吾即為燕雲少主,豈可忘卻族人之誌,辱沒了漢人的血腥!”

槍尖微顫,白衣微動,翹眉龍眼之下盡是血色與怒火。白馬嘶鳴,逆風而襲,是熱血之人掩蓋不住的殺意。

孤獨的狼,嗅見獵物的滋味,便是全力以赴的廝殺!

夕陽如血,風更急,馬更烈,白衣映著金紅色的落霞,融入在空曠曠的大漠邊疆。

第一章——單槍匹馬掃四合

冷風如刀,寒月如霜,荒涼的沙漠灑下一片銀白。

風吹的火焰呼呼地作響,忽而向左,忽而向右,搖晃的火光,照亮少年的臉龐。

翹眉龍眼,刀削的臉龐似如白玉,冰藍的雙眼注視著手中的酒壺。這酒壺已空,醉意卻未染紅唇。

少主羅睺,微微皺眉,將手中的酒壺丟在火堆之中。酒壺入火發出滋滋的炸響,讓這寂寥的大漠顯得尤為空靜。

“蒙將阿術駐軍西域,從軍蒙騎三萬眾,我往矣便是有死無生!”

少主羅睺嘴角噗嗤一笑,看了看立在寒月下的銀槍,似是在注視著自己的朋友,他站起身來,將槍杆握著手中,他看了看炸響的火堆,忽的一槍直直的刺入,叮的一聲,火中的酒壺竟是被一槍穿透,銀白色的槍纓不粘一絲火點。

槍乃是百兵之王,槍挑一線,出力要狠,精度要準。

羅睺微微皺眉,似是對這一刺不是滿足。他手腕一顫,槍尖一抖,槍杆子竟是像銀蛇一般扭曲。彭的一聲,酒壺崩碎,銀色濤濤,羅睺槍尖一瞬又是挑出十三刺。

十三刺,十三道槍痕,破碎的酒壺散落在火堆之中。

羅睺微微地一笑,似是滿意的收起槍來,他的臥倒黃沙,以天為被,以地為席,似是要大夢一宿,為明日的生死一戰做好充足的準備。

生死一戰,有死無生。要在萬軍之中取敵將,並非易事。在說,蒙將阿術也非是等閑之輩,旗下更是高手如雲。羅睺的槍法雖快,但一杆寒槍便是一身血染也是無法殺盡敵眾。

夜已漸深,月已將圓。

轟隆隆的馬車在荒漠之中顯得尤為空蕩,羅睺耳尖微微一翹,睜開了雙眼,他一個翻身而起,手中已握銀槍。

大漠夜行者,尤為少見,羅睺翹眉望去,隻見一輛繡花的馬車逆風向著自己行來。

這車夫看似一位獨臂的中年人,墨發如雲已染了幾縷白。

羅睺細看這車夫的打扮,一身灰白的衣,一把雕花的劍,一雙漆黑的眼神裏似是閃爍的光。這車夫的手很穩,即使握著烈馬的韁繩也未有一絲顫動。

烈馬一聲嘶鳴,駐立在火旁。

風呼呼的刮著火焰,火焰忽的向左時間長,火焰忽的向右時間長,這火焰似是在馬車停駐之時便就產生的一種莫名的規律。

羅睺握緊手中銀槍,槍纓迎著寒風呼呼的作響,羅睺的手已經握的發白。

這個人,出劍不快,然而這劍招式卻讓人避無可避。這的人的劍,羅睺已經在幾天之前,便就已經見過。其父武羅正是敗在此人的劍下。武羅的槍,號稱無情。無情的槍,總是最快,總是最狠,能在這杆槍下活下來的人不多。而這個人,隻是用了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