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臨安城 雷府
看著手上依照江湖禮數遞上的拜帖,雷昊極臉上露出高深莫測的表情。
“震天幫幫主殷非凡……”武林之中有無數個名不見經傳的門派,這“震天幫”三個字雖然取得響亮,不過卻是無足輕重,他之所以會特別牢記在心,是因為這位殷幫主的親生父親就是“劍邪”殷天正。
在三十年前,殷天正得到武林盟主頭銜之後,卻不愛權勢地位,從此行蹤飄忽的江湖傳奇人物,至今無人能出其右,據說連至親的親人都不知道他的下落。
雷昊極緩緩地抬起眼,對站在身前等候指示的總管說道:“先請殷幫主到大廳,我馬上就到。”
“是,大當家。”總管很快地銜命而去。將拜帖擱在幾案上,雷昊極沈吟片刻。“或許他已經得知殷老前輩的下落了……”想到這些年來自己一直想拜訪“劍邪”殷天正,好親自領教對方的“龍隱劍法”,卻始終找不到機會。
想到這兒,雷昊極便步出花廳,往大廳的方向走去。
待雷昊極跨進大廳門檻,瞧了一眼坐在裏頭約莫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先不動聲色地抱拳,客套地說:“讓殷幫主久等了。”
殷非凡抱拳,涎著一張討好的嘴臉說:“雷大當家真是太客氣了。”覷著眼前這個年輕男子——現今雷府的主事者,兩人才一照麵,在氣勢上便已經被這個後生小輩給壓了過去。
以同樣身為男人的眼光來看,今年二十八歲的雷昊極相貌過分英俊出色,束起的發髻勾勒出一張象是用刀刻出來的冷硬線條,目光也太
過犀利冷酷,鼻梁挺直,象征毫不留情的個性,加上厚薄適中的雙唇若有似無地噙著一抹譏誚之色,以及身上那襲黑色絲綢袍衫繃緊在精壯的高大體格上,處處可見力量和霸氣。
“請坐。”雷昊極比了個手勢,然後自己先在主位上掀袍落坐。“不知殷幫主今日來訪有何指教?”
“既然雷大當家問了,那麼我就開門見山的說吧。”殷非凡道出此行的目的。“江湖上人人都知雷大當家平日喜愛收藏劍譜,就連九大門派裏頭不可外流的劍法絕招都已經到手。”
雷昊極掀開杯蓋,啜了一口奴仆剛呈上的香茗。“這事兒人盡皆知,也沒什麼好隱瞞的,的確是敝人小小的嗜好。”
“我還聽說雷大當家現在隻缺“劍邪”殷天正自創的“龍隱劍法”的劍譜尚未到手,不知是否屬實?”殷非凡語帶刺探地問。
““龍隱劍法”的劍譜確實是我最想得到的,可惜殷老前輩至今仍舊下落不明,我也曾多次派出密探四處進行查訪,不過始終都沒有好消息。”雷昊極放下茶碗,抬起眼,眸底透著一抹深沈,彷彿想要看穿對方的心思。“殷幫主該不會知道令尊的下落吧?”
殷非凡歎了口氣,一臉哀傷。“先父已經在一年前因病過世了。”就因為在習俗上算是對年,可以辦喜事,才決定將計劃付諸行動。
“殷老前輩已經過世了?”這個消息讓雷昊極感到十分驚訝,這麼一來,就沒有人會使“龍隱劍法”了。
“沒錯!不過先父生前一向行事低調,不喜張揚,直到三個月前,小女才回家報喪,因為先父臨終之前交代過,不要勞師動眾的前去吊唁,擾了他的安眠,所以小女到現在都不肯說出先父葬在何處。”殷非凡心裏不是不難過,但是對於過世的父親這種作法更是不以為然,原
本打算藉由舉行盛大的喪禮,各大門派一定會派人前來祭拜,他可以乘機攀附結交,想不到連這個機會都沒有了。
雷昊極低笑一聲,不禁佩服。“果然是“劍邪”,行事作風就是異於常人,隻可惜“龍隱劍法”從此成了絕響。”
“這倒也不盡然。”殷非凡早就猜到他最關心的是什麼。“小女自三歲開始便跟著先父一起生活,一身武藝也全都來自他的傳授,甚至先父還將“龍隱劍法”的劍譜交給她保管,我也曾經跟她要過,隻是那丫頭說什麼都不肯讓我看上一眼。”
“這麼說來“龍隱劍法”的劍譜是在令嬡身上了。”雷昊極心裏轉了好幾個彎,想著要怎麼從殷非凡的女兒手中拿到自己要的東西。“殷幫主,現在可以說出你真正的目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