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從熱情的員工那裏脫離出來了。
電梯上升，看著上升的指數，她心想舒慧她們不知道玩到哪了，自己無故離席應該不會說什麼吧？
“當！”電梯門開，高跟鞋跨出電梯，目光被栗色眼眸的高大身影嚇了一跳。
“總、總監……”腳下有片刻的遲疑，但她還是慢慢走過去。
他正低頭吸煙，在電梯旁。
骨結分明的手夾著煙頭優雅高貴，腳邊已經有了好幾個煙頭。這是……在等人嗎？不會是在等她吧？意識到這點更是惶恐。
“你去了哪裏？”透過煙霧，他望著她。
“呃，我在洗手間。”
“這一層沒有洗手間嗎？要跑到樓下去？”
她不明白他為何要這樣緊迫盯人，難道他已經懷疑了什麼？敷衍地幹笑幾聲。不想同他在這裏待下去，她匆忙說：“我要去舒慧她們那裏。”舉步正要離開，卻不料被他的大手抓住雙肩，用力按在走廊牆壁上。
“啊……總監？”他這是要幹什麼！
放大的俊臉愈來愈近，特殊的煙草味越來越濃，男性氣息吹拂在她臉上。一股燥熱直衝雙頰，她下意識地閉了眼，他高挺的鼻尖幾乎碰到她的，“BLACK BERRY BRANDY。”
甜甜臉色大變，猛然間推開他。
“你剛喝了酒。”竇翎淡淡地陳述，正確地說出酒的名字。一種用黑莓做出的濃褐色甜味白蘭地酒。她什麼時候喝的？明明他們沒叫這種酒。
“你……你有病！”甜甜惱羞成怒，對著上司說出不敬的語言。
他並不在意，也許因為現在想搞明白另一件事，“剛才，撇開格萊多後去了哪？”
甜甜怒瞪她，火辣辣的感覺還存在腦中，有那麼一刻她天真地以為他會……吻她。
“同舒慧他們沒喝這種酒，這種酒味是什麼時候讓你沾上的？什麼人讓你沾酒的？”他繼續問。她是不是，剛才去找那個在華譽的男人了？
甜甜激靈靈地打了一個寒戰，“總監大人，你該問問你自己的行為恰不恰當，你這樣完全超出了一個上司對職員應有的態度！”她冷冷地譏諷。反正在格萊多也不會待太長時間了，她不怕得罪他。
竇翎似乎沒料到她會這樣說，陰沉的俊臉頓時變得僵硬。
“你真該改行去當偵探才是！”甜甜不知受了什麼刺激，諷刺的話連番說出。直到坐到舒慧身邊，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剛剛她說了什麼？她對他說了什麼？好像做夢一樣。
同事們還在笑鬧玩樂，並沒幾個人注意到了她的離開又回來。
“你去哪了？總監剛才還問起你來。”隻有舒慧問起。
“沒去哪。”含糊地說完，甜甜拿起酒杯一口仰進，辛辣的酒味代替了剛才的甜酒味。
？ ？ ？
當清醒過來時，甜甜已經開始後悔。
那次之後，竇翎好幾天沒來公司，隨著越來越久地見不到他，她後悔的心情也越來越濃。工作上也頻頻出錯，他不在的話明明少了壓迫感，應該開心才是，可又覺得好像少了什麼似的。
伊人匆忙進來，“舒慧幫個忙可好？”
“有事嗎？伊人。”
“拜托拿張凳子去攝影室，今天有幾位腳模試鞋開拍，總監他們用得到。”
“總監？他在裏麵嗎？”甜甜站起來，急切地問。
舒慧也一同站了起來，“總監真的在嗎？”
伊人奇怪地看兩個女人，“真的，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我立刻拿過去。”舒慧忙拿了張辦公室的圓凳。
甜甜也想跟著去，隻恨他們隻要一張凳子，遂開口問：“我給他們衝幾杯咖啡過去好嗎？”
伊人笑笑，“當然可以！”
舒慧拿著凳子，甜甜則開心地衝了幾杯咖啡。
舒慧轉頭上上下下地看甜甜。
“你幹嗎，我臉上有東西嗎？”她小心翼翼地端著咖啡走路。
“唉，我說甜甜，你是不是喜歡上總監了？”
甜甜一驚，手上抖擻，咖啡差點溢出，“你別亂開玩笑了！沒有的事，別害我弄翻咖啡！否則我找你算賬。”
送咖啡隻是想過去表示表示歉意而已。說了相當過分的話，傷到了一個男人的自尊。當時一時著急根本就口不擇言，事後相當後悔嘛！
“女人！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
暗黑的攝影室，T型台上繽紛亮相的模特，踩著自信的貓步，裙擺下展現富貴迷人的涼鞋。有些模特腳趾一片姹紫嫣紅，腳指甲上的蔻丹或者是瑰麗圖案讓涼鞋更顯性感妖冶。
竇翎雙手環胸，目光專注地注視著台上，片刻不放鬆，工作起來相當認真。
舒慧對著台上的模特咋舌，“好厲害！”輕手輕腳地來到一個工作人員身邊問，“這張凳子誰要的？”
“給攝影師的，他取光線用得著。”
“哦，好的。”舒慧拿過去交給攝影師。
甜甜端著幾杯咖啡不知該不該過去打擾此刻的他，猶豫不決。
幽暗燈光下的竇翎遮住了大半個臉，看起來是如此的不真切。閃爍的鎂光燈偶爾會掃到他那張麵無表情但又聚精會神的臉上。
工作時的麵孔啊！認真又嚴肅。心思都放在T型台上，根本沒發現進來的人。舒慧放好凳子，來到他身邊輕聲打招呼，“總監。”
竇翎低低地應了聲。
台上正輪到珍芙兒上場走秀，攝影師對著她的腳猛拍。
舒慧興味盎然地看了會兒，過了些時間發現有些不對，思索了下後終於想起同她一起來的甜甜人呢。
回頭張望，發現她還端著咖啡杵在門口。這個傻女人在做什麼！舒慧在竇翎背後猛向她招手。不是說要給總監喝的嗎？怎麼還愣在那！咖啡都要涼了。
想她夏蓓盈竟也有膽怯的時候，站在門口連杯咖啡都不敢送。明明上次大罵上司的時候還很無畏，過了幾天終於見到本人要道歉時竟然膽小起來。
竇翎異於身後的掌風，看向舒慧，然後才看到站在門口困擾他幾天的女人。隻一眼又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