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1 / 3)

四日目?朝‘?の看病。協力しようという?だが……’

那是五年前冬天的事情。

那是個很美的月夜。

我隻是靜靜的跟著父親衛宮切嗣一起賞月。

雖然是冬天,但氣溫卻一點都不低。

待在回廊上隻覺稍有寒意,那是個很適合賞月的夜晚。

那時,切嗣變得很少外出。

連大門也不出,整天關在家裏晃來晃去的時間變多了。

……直到現今,回想起來還是陣陣心痛。

我為什麼沒有注意到,那是多麼類似預知死期到來的動物一樣啊。

“我小時候,曾經向往著正義之士。”

突然。

在我眼中就是正義之士的父親,以一種不勝懷念的語氣,低語說著。

“什麼曾經向往的,難道說,你放棄了嗎?”

我不滿地回答。

切嗣對我抱歉的笑笑,抬起頭仰望著遠方的月亮。

“嗯,很可惜呢。做為一個英雄啊,是有期限的,變成大人後就很難這樣自稱了。我如果能更早一點注意到就好了。”

聽他這麼說,我就同意了。

雖然不知道為何如此,但我想切嗣都這麼說了,就不會有錯。

“這樣啊。那就沒辦法呢。”

“對啊。真的是沒辦法。”

切嗣也隨聲附合著我。

所以自然地,我接下去要說的話就決定了。

“嗯,既然沒辦法,那就交給我來做吧。

老爹已經是大人了,所以就不用勉強,但是我就沒問題了。交給我吧,老爹的夢,”

“────我一定會完成的”

在我還沒說完之前,父親就笑了起來。

那是接下去不用聽也沒關係的笑容。

衛宮切嗣說,這樣啊,就長長地吸了口氣。

“啊啊────我放心了。”

然後就靜靜地閉上眼,結束了他的人生。

平穩的就像隻要早上來臨,就會醒來一樣,尚年幼的我並沒有吵鬧起來。

或許已經看慣死亡這回事了吧。

我隻有靜靜地看著冬天的月亮和那曾是父親,卻已進入長眠的人。

庭院裏沒有蟲鳴,四周悄然無聲。

在明亮的夜晚陰影中,還記得隻有兩眼熱熱的。

我並沒有哭出聲音,也不覺得悲傷。

在月亮落下之前,我隻是任憑眼淚不停地滑落。

那是五年前冬天的事情。

或許我在那時把往後十年份的淚水都哭完了吧,從此以後,我再也沒有哭過。

請藤姐的爸爸籌劃喪葬事宜後,我就一個人住在衛宮的宅邸了。

就算切嗣不在也不會改變。

因為衛宮士郎要成為像切嗣老爹一樣的正義之士,所以沒有時間閑晃下去了。

────沒錯。

雖然從未說出口,可是我確實記得。

記得在十年前,把被留在火災現場的自己救出來的男人的模樣。

他抱起了沒有意識、全身被火燒傷,瀕臨死亡的小孩時,高興的流下眼淚,帶了出去。

從那時候起,他就成為我向往的人。

沒有人來幫忙。

也沒有人得救。

其中,隻有自己一個被救起來,和隻救了一個人的人。

───所以,我想要成為那樣的人。

像他一樣幫助其他人,成為不讓任何一個人死去的正義之士。

而他留下了想要成為”那樣的人”的願望,在我的眼前安穩地拉下人生的幕簾。

兒子繼承父親是理所當然的事。

衛宮士郎一定要成為正義之士,幫助像以前自己一樣的其他人。

小時候,我就如此發誓。

要代替我最仰慕的那男人,實現他的夢想。

……不過,老實說我不太清楚。

切嗣所說的正義之士到底是怎樣呢,要怎麼早點才能獨當一麵呢,

切嗣常掛在口邊說如果大家能變得幸福就太好了,這種魔法般的夢想,

還有,莫名奇妙成了master,隨之而來的金發少女,攪得我腦袋亂七八糟,真的是────

“……………………啊”

睜眼一看,是我熟悉的房間。

“怎麼。這不是我房間嗎。”

一發出聲音,就感到非常不舒服。

“……嗚……嘴巴裏、好惡心……”

有著濃濃的血味。

是積了很多血在嘴裏嗎,隻要一呼吸就有黏稠的空氣流進來。

“────”

還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隻覺得非常的想吐,總之,先去浴室洗把臉吧。

“────嘿咻。”

爬了起來。

一陣頭暈。

不由得就要倒下來,隻有把手撐在牆壁上。

“……嗚”

動起來就更想吐。

……不,說是想吐,還不如說是痛苦。

身體好重,一動起來肚子裏就咕嚕咕嚕地轉著。一定是胃裏被灌進了熔化的鉛,要不才不會有這種感受。

“……好熱……一胡思亂想就變熱了。”

擦掉額頭滲出的汗,靠著牆壁搖搖晃晃地走出房間。

“……好,稍微冷靜下來了。”

洗了把臉,順便擦了擦汗濕的身體。

“……?”

為什麼肚子上會包著繃帶呢。

想不出是何原故,就先擺在一旁吧。

“……肚子好餓。有什麼能吃的東西嗎……”

胃還是照常咕嚕咕嚕的,令人不舒服,但身體好像很需要營養。

“鳴……”

好,打起精神,扶著牆壁開始走動。

頭又照常暈了起來,看起來身體很遲鈍。

“痛───痛痛痛────”

邊發出丟臉的聲音邊向前邁進。

……在睡覺前,我到底是做什麼了啊。

可是我不記得有做什麼會讓全身肌肉酸痛的鍛煉啊。

到了起居室。

今天櫻跟藤姐都直接去學校吧。

起居室裏沒有準備早餐的話,就沒有藤姐的吵鬧景象。

安靜的起居室,就跟平常禮拜日一樣───

“早安。我自己進來了喔,衛宮同學。”

───才怪。

“什、咦────!?”

坐墊上坐著遠阪凜。

她平靜到使人有種錯覺,好像我才是客人。

嗯,這又讓我再次嚇到。

“……………”

我不知道該怎麼反應才好,總之先坐在坐墊上。

接著,做個深呼吸說道。

“遠阪,你為什麼-”

“等等。你不先道歉嗎?不聽到你對昨晚那件事的道歉,我可不會罷休的。”

連要說”為什麼在我家?”的時間都沒有。

遠阪用著非常憤怒的眼神瞪著我這裏。

看起來她像是為昨晚的那件事而生氣,但昨晚那件事到底────

“────等等。”

我想起來了。

對啊,我還沉浸在什麼悠閑的早晨空氣裏啊。

我為了要去幫saber,接下來───被berserker狠狠的劈開腹部。

“……惡”

……嘔吐感又回來了。

一回想起失去一大部分身體的感覺,就全身發寒。

肚子裏的器官,粘糊糊地跳動著。

讓我感到惡心至極。

雖然感到惡心至極,但也同時是證明我還活著。

咦,真是奇怪。

我不是應該當場死亡嗎?

“───奇怪。為什麼我還活著。”

“想起來了?明白自己昨天做了多麼愚蠢的事了吧。那就請你稍微反省一下。”

遠阪哼了一聲斥責著我。

……鳴,覺得有點生氣。

因為遭到遠阪在家中的衝擊而定住的頭腦,慢慢的開始運轉起來。

“你在說什麼啊,那個時候別無選擇吧!啊……不對,雖然從結果來看是很愚蠢沒錯,但我本來是想做得更好的。

所以,我可沒有做錯。”

我可不是笨蛋喔,用視線抗議著。

“……哎”

什、什麼啊。

她為什麼誇張的露出一副疲憊的樣子歎著氣啊。

“我不是說過,如果master死了的話,servant也會消失,對吧?那你還跑去保護servant做什麼啊。”

“聽好了,如果你死了,saber也會消失。如果要救saber的話,就好好想清楚,從更加安全的地方做你可以辦得到的事。

……真是的,挺身去保護servant的這種行為隻不過是白費工夫,了解嗎?”

“我不是要保護她。而是想幫助她才會那麼做的。我也沒想到會碰到那種事。”

我雖然知道隻要一接近那怪物就死定了,不過就是如此。

“……喔。看起來,你好像弄錯了呢,先生。”

她像是看穿我的想法,遠阪變得更加不高興。

“我說啊,衛宮同學。說明白點,我帶你到教會去可不是為了讓你獲勝。

那可是為了讓什麼都不知道的你,即使一個人也能存活而考慮出來的結果的喔。看起來,你好像完全不了解呢。”

“讓我存活下來……?”

“沒錯。如果知道隻要一輸就是死亡的話,你就不會輕易地挑起戰鬥。衛宮同學,你好像在這種情況下也會一個人晚上出來走動的樣子。

本來想說恐嚇一下,你就不會去火中拾粟*,順利的話就能留到最後。”

*為他人的利益而去冒險。

“這樣啊。我可沒注意到。”

所以她才要對沒發現這點而,而自己跑去接近berserker的我抱怨嗎。

“……?可是為什麼遠阪你要生氣啊。我做錯事跟遠阪你沒關係吧。”

“大有關係,因為讓我也擔心了一整晚啊!。”

啊啊,遠阪發火了。

……原來是這樣啊。

老實說我很高興她這麼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