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乘風、胡憐香與梅雨堂、蘇眉兒分開後，兩人策馬離開通州一路向蘇州城而去。兩個人都知道這一路困難重重，胡憐香收起了他那不著調的樣子，就連酒也很少喝。這就是我們胡大爺最可愛的地方，他永遠知道什麼時候該用什麼態度。
柳乘風雖然還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可胡憐香知道，柳乘風越是這樣漫不經心越是像弓緊玄上的箭，隨時都能彈射出去。
這一日他們走到了河南洛陽，四月正是牡丹花會的時候，千年古城再次煥發出它那繁榮與昌盛，小攤小販一直排到城門外，兵丁也不盤查，這是洛陽城門最鬆懈的時候，柳乘風想起自己在南昌城門口賣山柴的情形，很是希望每個城市都有這麼一兩個月，官府不管不問，讓那些用自己手編織的玩具、首飾的普通人；還有辛苦砍的柴火和打的魚普通人能換回些購買米、鹽等日常用品的錢財，這不是他自高自大，而是一種最樸素的以己及人。
胡憐香自然沒有這種想法，他看那些當地的特產還有千奇百怪的手藝品充滿了好奇，一路到洛陽什麼事情都沒發生，柳乘風也以為在洛陽不會發生什麼，就隨著胡憐香的馬步慢了下來，這一路風塵仆仆，自己也有些疲倦，如此熱鬧放鬆下也好。
隻是一放鬆下來，胡憐香就不老實，胡憐香道“瘋子，似乎沒什麼事情讓你猜不透的，你來說說看，為什麼武則天那婆娘一定要喜歡這牡丹？我看這牡丹花也平常的很。”
柳乘風早就準備接著胡憐香稀奇古怪的話語，雖然做了準備，但聽胡憐香如此問，還是不免怔了一下，好在他有一種對付胡憐香的神器“你應該回去問問三娘，為什麼喜歡你這個酒壇子。”
胡憐香白了柳乘風一樣“你幾時變得這樣沒勁，總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柳乘風道“就從你結婚後，因為有些玩笑不能和你開了，有些地方我不能帶你一起去了，就連床我們也不能一起睡了。”
胡憐香道“這話不對吧，我沒結婚時，也沒見你願意和我睡一張床。”
“那要問問你的手，你這麼喜歡扳腳趾，就從沒感到你手上也帶有一種不尋常的味道？”
你還好意思說，你那像鐵塊一樣肌肉的腿總是在我睡著的時候壓在我的肚子上。
好吧，那就算我們八斤八兩。
這還差不多。
對了，你曾和我說過，洛陽還出過一美女叫什麼來著，就哪個曹操的兒子還寫過一篇很有名的文章的那個。
那叫甄姬，也見淧妃。
對，就是她，看來是應該多讀些書，不過我好像記憶力也不太好，就是讀了也記不得。你說這兩個人誰好看些？
陀螺，會轉的陀螺。
“什麼”，胡憐香看著柳乘風像是看著一個頭上長著鹿角，又馬身驢麵的怪物，而柳乘風卻看向前麵一個圍著幾層人的圈子，臉上還露出一絲憂鬱。
胡憐香此時也聽到前麵叫好聲，此起彼伏，柳乘風早走了過去，胡憐香也跟了過去，可胡憐香並沒有看到轉動的陀螺。可是等他隨著柳乘風擠進人群，他卻發現，人圈中間，不僅有兩個陀螺在轉，而且比他小時候在冰上玩陀螺時轉動的還快，轉動的更平穩，令他更驚奇的是在轉動的是兩個像小孩一樣的侏儒，雖然他們轉動的很快，胡憐香還是看到了兩個侏儒卷曲的頭發和黝黑像麟片一樣的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