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2)

靜思茫然失措於道間,心中悵然不知所歸。白雨凝與流年,此時早已另覓隱蔽之處。

茅草棚,幹草垛,牛糞臭熏天。牛棚之處環境差點,總是個避禍的好地方。

流年一路默不作聲,到了此地略閑下來,終於忍不住了,向白雨凝問道:“白姑娘,靜思這人我雖是第一次見,但是之前也總是聽過些他的情況,你們之間的事,怕是有些誤會吧?”

白雨凝沒料到流年會忽然提到靜思,略一思襯才反應過來,噗嗤一聲竟樂出聲來:“呦,年少爺還是個熱心腸啊,勸人和呢?”

“咦,你這丫頭。”流年看她一副淡定從容的樣子,自己倒是成了皇上不急急太監了。

白雨凝笑道:“哎呀,怕是少爺你有些誤會了吧。我與靜思自靜心寺相伴出逃,生死之間總是扶持著走過來的,他什麼樣子我還不知道嗎。不過卻也不是你想的那種感情。上次他墜崖大難不死,已經讓我萬分愧疚,以後我要做的事,不想讓他再摻和進來罷了。”

流年一聽,略有些尷尬。白姑娘話已至此,自己還有什麼能說的呢。隻是她的身世自己也是清楚的,她口中所說的“要做之事”,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心念至此,不由歎了口氣,伸手安慰性地拍在白雨凝肩上。

手未落,白雨凝反手扣指一擋,力道頗有些不善。流年連忙收手,定睛細查,不由得倒吸

一口冷氣。

“這……”流年伸手虛托,有些震驚和心疼地沉聲道,“你這肩傷竟然如此嚴重?你怎麼還能像個沒事人一樣?快,得趕緊給你找個大夫。我也真是大意,之前居然以為隻是……”

白雨凝連忙擺手道:“莫急莫急,我已經包紮過了,哪有那麼嚴重,行走江湖誰沒受過傷,無甚大礙。這深陷險地沒被抓住就萬幸了,還如何能去尋醫。”

流年緊促雙眉,語氣堅定地說:“就算不去尋醫,也得找些白藥金創什麼的處理一下,你這怕是昨晚拖到現在了,恐要留下病根!你等著我,我去去就來。”

話音剛落,不等白雨凝再多說,流年起身就走。

白雨凝也是有心攔他,但對方堅決,又是在一心關心自己,隻得安心藏好,心底裏還是暖流劃過。

流年為人機敏,處事看似散漫實則心眼頗多,城裏哪裏有藥鋪早已順道摸清。隻是剛拐過路口就發現,藥鋪周圍有暗哨。

心裏歎一聲,這些遊俠就算武藝不強,就算紀律性很差,但是江湖經驗可是強項,個頂個都是人精。早就有人想過他們若是出不了城,藥鋪醫館就是最有可能來的地方。何況隻要來醫館藥鋪,那就是有傷,這裏守株待兔最好不過了。

“人還真不少啊。”流年大致晃了一圈,摸出來三四夥人,三三兩兩,四五個的也有,這些人怕是也不齊心,都想著抓人表功呢。這可怎麼辦。

別看跟個農夫似的蹲在街邊曬著太陽,流年心裏可就有點急了。哪怕是餓的不行他總是能熬到晚上再去偷,這可是拿藥治傷,耽誤不起啊,晚一時便有一時的風險。

捏了捏鼻子,摸著兜裏還確實有些銀子,流年心裏放心一半,有錢總是好辦事。

站起身來,伸了伸懶腰,在街上他盯上了一個人。

這人跟他一樣,也蹲在街邊曬太陽。穿的破破爛爛,但不是乞丐。長得鼠臉猴腮,留一撮山羊胡子,看著歲數不小了。

他自己蹲著曬太陽就是裝樣,有心之下哪能看不出來這家夥也沒安好心。就那倆眼睛比黃豆也大不了多少,揣個手,淨瞅來往的有錢人。

這是個賊啊。看得出來沒什麼功夫,對自己沒什麼威脅,不是英雄會那波的人。流年舔了舔嘴唇,就他了。

蹭啊蹭,流年就蹭到了黃豆眼邊上蹲下,“嗨”了一聲,差點沒把這黃豆眼給嚇趴下。

他可正瞄著過往的肥羊呢,滿肚子壞水,冷不丁流年從側麵喊他,能不心虛嘛。

“幹,幹嘛,幹你娘親嘞。嚇死人!”黃豆眼回頭罵了一聲,一臉嫌棄地挪開了幾步。

“嘿嘿。”流年滿臉堆笑,又蹭到那人身邊,不等那人挪走,晃了晃手裏的銀子,說道,“有買賣,幹不幹。”

“啥買賣,違法的我可不幹。”黃豆眼一臉的警惕,也沒人逼他,上來就表態。這幹壞事的人眼裏,更是看不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