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聽到舞蹈,君紫玥有些興趣。
“論舞蹈想來世上無人能比得上姑姑舞姿絕倫,隻怕屆時姑姑不嫌棄便好。”離情收斂了往日的妖冶,此刻宛如就是一個被人嫌棄的皇子一般。
“你這話姑姑就不愛聽了,心意有了便好,怎會嫌棄。”君紫玥嘴角掛著長輩的笑容,隻是神情卻是和對著君毅天和君邵言的時候,有了些差別。
離情心裏明白,表麵上依舊掛著笑:“那離情就獻醜了。”語畢,便是拍了兩下手。
此刻天已暗,四周隻有黃暈的燭光將一切照亮,風吹動樹葉,發出沙沙聲。
突然,一塊長長的紅布,仿佛是月光下的紅蓮,從上而下,自牆外就這麼穿過人們的視線。
正當人們納悶之際,一陣風襲來,將樹葉吹落,隻見一紅衣女子,以紅布當做大地,就這麼順著紅布滑落至人們的視線之中。
單薄的雲錦紅紗,透著月光,宛若星辰都為之作陪,一身紅衣,紅的妖嬈,紅的奪人心魄。發絲隨風起舞,似成了銀河的一縷薄紗,恍惚間,讓人以為是仙女下凡。
眉間的梅花鈿,嬌俏動人,彎彎的柳眉之下,那雙帶著些迷蒙的眼眸,隻是睜著,便是讓人不敢移去目光。薄透的白紗遮住了麵容,卻是讓這容顏多了一份夢幻般的美好。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再美的佳人,亦抵不過這紅衣女子的一顰一笑。
離情看著這緩緩落下的傾歌,先前早已被驚豔,如今在這月光之下,在這搖曳的燭光之下,方知,驚豔了時光。
這一身裝扮驚豔了全場,亦是將台上坐著的兩人,心中攪的紛亂。
紅色衣裙,薄透的麵紗,頭上的金步搖,時光仿佛倒退了十多年,恍惚間,回到了久遠的那一夜。
傾歌早已在牆外等候,當聽到離情拍手聲,便是將這場戲拉開了帷幕。即便她雙眼看不見,可也能感覺得到,當她進入之時,四周瞬間便是安靜了下,隻聞得風吹樹葉之聲。
當她腳落地之時,便是身子向前一傾,隨即便又向後一翻,將水袖打開,當水袖自她身子兩側散落之時,她便是足尖一蹬,在空中轉了一個圈,以水袖為力,將其向前揮去。水袖一起一伏,將她的身子圍繞其中,她輕輕向旁一側,以水袖做麵紗擋住臉頰,似是害羞的女子見到心愛的男子一般。隨即又是向後一退,轉了一圈,將水袖與空中嬉鬧,宛若女子小鹿亂撞的心跳聲。
動作如水般柔和,又似風掃過在場每一個人的心,撥動起那無法再安逸的心弦。
不知是誰小聲驚呼道,那簡單的字眼,瞬間便是將在場所有人的心,推上了極致、
“鳳求凰。”
那消失了將近二十年的舞蹈,與此刻,重現在世人的麵前。那些老臣們,更是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動,或許那些年輕小輩不知,二十年前曾經有一個傾國佳人,亦穿的同樣動人的紅衣,舞上了一曲讓世人都難以忘記的鳳求凰。
傾歌想著很久之前母親跳的時候的樣子,想著久遠之前的一切,仿佛自己就是母親,在向自己愛慕的男子舞盡這一曲鳳求凰。
鳳求凰依舊在訴說,而那正坐在中央的人,卻已失了方才的笑容。
君紫玥雙目睜大的看著中心跳動的人,一起一伏,一靜一動,似乎是將那久遠之前的夢靨又重新呼喚到了眼前。記憶中那人的樣子,此刻,竟然與這跳舞的女子重疊在了一起。
腦海中依舊清晰的記得,二十年前,那人的一曲鳳求凰牽起了多少男子的心。以至於越國上下那時都在說,一舞傾城,一笑傾國,當屬水顏心。
南宮旻此刻早已忘卻生在何處,忘卻今夕是何夕,目光之中唯有那翩翩紅衣,在訴說那纏綿悱惻的愛戀。
恍惚間,似又回到那日,她在台上舞蹈,紅衣豔麗,極盡風華。
身軀伴著顫抖,不自覺的向前傾去,記憶中的畫麵一幕幕與腦中喧嘩。一雙眼眸帶著吃驚,不敢置信,迷離,更是伴著些害怕,唇瓣微挪,再也藏不住心中那肆虐的字眼。
“水顏心。”
南宮旻的話語落地,有些人鬱悶不解,有些人卻是恍然大悟。
傾歌聽到這聲低喚,心中有些五味十雜,水袖一甩將身影隱藏其中。
君紫玥不敢相信的看著南宮旻,不相信經過了十多年,他竟然還記得她。
越國第一美女,傾國才女,水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