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南宮旻過來又過了五日,期間他又來了一次,隻是不出意外的又吃了閉門羹。
傾歌依舊坐在梳妝台旁的椅子上,並非是她認準了這裏,隻是她這房間的東西,充其量也就這麼幾樣。坐在這裏,聽著風吹樹葉之聲,也能讓心多了一分平靜。
聽方才離情派的人過來說,這南宮旻又來了,今日便是第三次,想來待會離情便會將他帶來了。
傾歌輕歎了一口氣,依舊手枕著頭,一副愜意的姿態。待會,南宮旻會說的話,會做的事大致她也能猜得出,隻是有一件事,她倒是有些好奇。
正當傾歌思索之時,不遠處傳來的腳步聲,打斷了她的思慮。
離情轉過身子看著南宮旻:“丞相,請你在此稍候,我先和她說說。”
“麻煩三皇子了。”南宮旻心中雖有些焦急,可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急,便也耐下性子。
離情抱歉一笑,便也推門走了進去。
傾歌聽到離情將門打開,起身走了過去:“來了?”
“恩。”離情點了點頭:“你打算怎麼做?繼續讓他走?”
“我若想讓他走,我便不會讓你將他帶來了。”傾歌淡淡的開口道。
“哦,那你想如何做?”離情有些好奇的瞧了眼傾歌。
“若是簡單的讓他進來,以他的聰明,此刻不會察覺到什麼,未來就不能保證了。所以,戲碼要做足,你且告訴他不見,領他出著院子,但是,切忌就倒院門口,拖延他片刻,然後我便會走出來,想來,那時候,他便會自己過來了。”傾歌表情依舊淡淡,看不出起伏,隻是心中卻是多了一份惆悵。
“好,但記得切勿操之過急。”離情不放心的囑咐道。他本是想自己幫她報了仇,可也明白這仇必須她自己報才可。
“恩,多謝。”傾歌神色一緩,帶著感激。
離情出去,按照傾歌的意思,告訴了南宮旻傾歌不願意見他,隨即便是將他帶了出去,已幫他想辦法為由將南宮旻留在了院門口。
傾歌估摸了下時間,便是走了出去,走的緩慢,像是心中有心事一般。
跟傾歌估計的一樣,當南宮旻轉頭看到傾歌之時,便是難掩心中的激動,顧不得離情便是急急的快步上前。
傾歌自是知道這急切的腳步聲便是南宮旻,可也故作不解和警惕的問道:“你是誰?”
“越國丞相,南宮旻。”南宮旻瞧著傾歌警惕的樣子,怕是自己嚇到她了,連忙收斂了下神態,恢複以往的溫文儒雅。
“丞相大人,你不是走了嗎?”聞言,傾歌眉頭一皺。
“朧月……”南宮旻伸出手想說什麼,隻是話語出口,看著那張冷漠的臉,頓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丞相大人,如此親切的叫我,怕是不合禮數了。”傾歌福了福身,隻是眉眼當中卻是一片冰霜,內心在南宮旻開口的刹那,便是在止不住的戰栗。
“那你,你的鳳求凰是在哪裏學來的。”南宮旻激動的看著她,從看見她樣子的那一刻,那眉眼間幾乎和顏心一樣的神采,還有朧月二字,他幾乎就能斷定她就是他的女兒。
他曾說過,若是生了女兒便叫朧月,似月姣人。
“丞相大人,竟然會關心這個。”傾歌反唇諷刺道。
“是不是,是不是顏心教你的。”南宮旻再也顧不上什麼儀態,兩手抓住傾歌的雙肩,迫切的問道。
“丞相,如此迫切的說一個女子的名字,倒真符合平日裏和大公主琴瑟相鳴的樣子。”傾歌一手拍開南宮旻握著她雙肩的手,出口的話語滿是諷刺和冷漠。
傾歌的話語落入耳中,南宮旻渾身一怔,神情中多了一份恍惚,微微垂下頭,像是在追憶什麼,久久之後卻是單薄的吐出幾字:“她,她過得怎麼樣,顏心。”說罷,那平日裏總是冷靜的雙眸此刻卻是伴著濃濃的哀求和哀傷。
傾歌看不見他的神情,卻是從他的話語中,語氣中,深深的察覺到他那濃烈的哀傷和乞求。心下更是有些不解,他不是應該知道娘早就死了,而且還是被他派去的人殺死了。
這又是怎麼回事?還是,他在演戲?
心中雖又不解,可表麵上卻沒有表現出來,隻是冷眼開口道:“水顏心已死。”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入了耳,南宮旻身子便是重重一怔,無自覺的倒退了兩步,一張臉上滿是驚愕。
“怎麼可能,怎麼會?”南宮旻搖著頭,麵上是萬分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