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歌被離情一路拉著走,郡主的話,最後的吼叫自然也是落入耳中,心中不由有些不明白離情為何如此匆匆的離開。按照以往的他,既然那女的身為郡主,為了大局,他自也會故作溫柔的敷衍。怎麼,現在?
“離情,等一下。”傾歌喊出聲,讓離情停了下來,歎了口氣道:“她是郡主,你沒必要惹她。”
“她是郡主,又如何?難不成我還要被一個女人呼來喚去?”離情轉過身來,看著傾歌,似乎也意識自己口氣不對,便也緩了下來:“傾歌,你隻要安心休息,其餘的有我。”
“她隻是一個被寵壞的人而已,何況……”她喜歡你,傾歌說到一半,便也沒再往下說去。她不適合去管離情的私事。
“被寵壞?就能隨便罵人賤人嗎?”離情想到方才君涵嫣罵傾歌的話,若她不是郡主的話,她早已不會在這世上了。
離情的話語落入耳畔,傾歌重重一愣,她萬萬沒有想到,離情生氣的原因,趕郡主走的原因,隻是因為郡主罵她賤人!
傾歌垂下了眸子,不再說話。
離情看了她一眼,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溫柔的開口寬慰道:“來到這裏,我不會再讓你出事,所以,不要亂想。我已派人給你準備好了一切,走吧。”
“恩。”傾歌點了點頭,便跟隨離情的腳步聲向前走去。心中卻縈繞著一份沉重,總有一份預感,往後的日子應該會很麻煩。
“到了。”離情推開門,便是側開身子,好讓傾歌走進去。
傾歌用竹竿探索著前麵的路,小心翼翼的跨了進去,撲鼻而來的清香味,不自覺讓人放鬆了下來,轉過頭去問著離情:“這是什麼香味?”
“你喜歡?”離情走上前,溫柔的笑道。
“恩。”傾歌應道,這香味清香淡雅,沁人脾肺,著實不錯。
“這是我從皇宮中偷出來的。”離情眨了眨眼,頗為玩世不恭的笑著。
“啊?”傾歌一愣,隨即便也意識到這是他故意逗她來著,也不去多說。
“我就住在旁邊,若有事,喊我一聲。”離情不放心的看著傾歌,再一次認真的叮囑道:“記得,有事,喊我。”
“恩,我知道了。”傾歌點了點頭,離情這般緊張的樣子,莫名讓她有些不習慣。而且,他怎麼安排她住在他旁邊,這不是讓旁人嚼了閑話去。可,她也明白離情所決定的基本不會更改,偏也不再多說什麼。
“恩,那我先出去了,你先自己熟悉下房間。”
“好的。”
離情便也走出房門。
傾歌用著竹竿熟悉房間,這才發現,房間中本應該會存在的架子類的裝飾品都沒有,隻有靠著牆的一個小小的桌子,旁邊兩張太師椅,其餘的都沒有。往內屋走去,也隻有一個梳妝台,一個凳子,一個洗臉架外,便隻有一張床。偌大的房間,裏麵的東西倒是簡單的很,空曠的很。
傾歌坐在床邊上,心中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離情是把她當小孩看嗎?雖然眼睛看不見,可也沒必要把房間布置的如此空曠。但心中卻是有一股暖流襲過,他是真的擔心她,怕她受傷。
傾歌有些不解的歎了一口氣,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離情竟然會如此關心她。
想起方才離情讓她熟悉房間的話語,心中更是覺得好笑,如此簡單的房間,想來根本無需去熟悉了。
傾歌思緒無邊無際的亂想著,想著想著,竟也有了一些困意。許是近日的趕日所至,困意一點點的侵襲大腦,傾歌再也熬不住的,斜斜的向後倒去,更是來不及的將鞋子脫去,便已睡著。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傾歌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揉了揉眼,晚上了嗎?
想法剛一落地,傾歌卻是有些自嘲,自己已失明,早晚都無分別。
想坐起身來,突然發覺自己身上竟然蓋上了被子,而腳上的鞋子不知何時已脫下。她記得,她是斜著躺在床上,而鞋子那時根本沒脫,更何況是被子。
是離情?
傾歌心一驚,這裏,除了他會這麼做,再也沒有人了。
眸子微眨,這些日子下來,離情待她不同,她明顯可以感覺得到。可,就是弄不懂,為何她不過是去了劉家莊一趟,仿佛好多事情都已變了。
有些懊惱,更是有些煩躁,傾歌下了床,穿上自己的鞋子。或許,她應該出去透透氣,順便熟悉下周圍。
剛一打開門,便是聽到一陣悉悉索索聲音,傾歌小心的跨出門檻,朝聲音的方向走去,便是聽到一道像極了鴨子吊嗓子的聲音,連忙躲入了一旁的轉角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