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你喜歡吃什麼?”天遺兩眼頗有興趣的盯著靜虛。
靜虛似是被她盯的有些發毛,微微皺了皺眉,道:“寺中齋菜都喜。”
“就沒較喜歡哪種?”
“佛祖眼中,一切皆為平等,貧僧自也不會去挑食。”
聽聞這答案,天遺心中歎了一口氣,可麵上依舊是興趣盎然的盯著靜虛:“你,有沒有討厭什麼?”
“厭一切殺伐。”靜虛依舊淡淡的說出口。
聞言,天遺麵色一僵,嘴角一抽,她突然覺得,自己這些問題根本就是浪費光陰。本想打聽下他的喜好,以後好有個話題,沒想到得來的答案卻是這種。
“那,以後,我來找你,可好?”天遺沉思了片刻,便是仰著頭,兩眼充滿期待的瞧著靜虛。似是想到他會說什麼,連忙又補充道:“隻是來討教佛理,你莫要想到其他地方去了。”
靜虛眸子有些一愣,遂而點了點頭:“自是好的,多一個信徒,佛祖亦是開心的。”
“那便說好了。”天遺開心一笑。
“是,若無他事,貧僧就先行告辭了。”
“嗯,好。”天遺笑著點了點頭。
“貧僧告退。”靜虛說罷,便是轉身向後走了去,黃色的袈裟在月光下,莫名多了幾分生疏,多了幾分冷漠。
在他轉身的刹那,那擺在臉上的笑容,終歸是不堪一擊,碎裂在了地上,凝起了幾分哀思。
靜虛,你怎麼能真的忘記我了呢。
記憶在大腦中喧囂,該說的話語卻也說完了。
天遺坐在那裏,靜靜的瞧著傾歌,裂開一笑:“傾歌,從今以後,他是靜虛,不是軒哥哥了。”
“痛嗎?”傾歌看著她,那強撐著的微笑,卻是比哭更脆弱。
“很痛。”天遺深吸一口氣:“可是,隻要讓我看到他好好的在我眼前,就好了,不管他叫什麼,不管他的身份如何,隻要好好的讓我看著,這樣便足夠了。”
“以後呢?”傾歌深深的看著天遺,她是公主,怎能不嫁。
“我想過,若是父皇真要給我指婚了,我便就央求他,把我指給長安城中的人,不然就算我死,我也不嫁。”天遺笑道,可那眼角卻是微微向下,絲毫沒有上揚的弧度。
“隻要看著他,便夠了嗎?”傾歌小心翼翼的問出口。
“嗯。”天遺點了點頭:“從小時候,第一次看見他開始,我便隻希望能看著他便好,其它的,與我來說其實一點也不重要了。何況,我是公主,他是和尚。傾歌,你知道的,就算我不在意,可父皇在意,百姓在意,我不想他出事。”隻要他活著,隻要她能看見他,這比一切都重要。
傾歌隻知看著天遺,對於情愛她實在不懂。幼時,母親讓她看見的便是女子相思落淚的場景,而如今看著天遺,她突然覺得,情愛這東西是真的不能碰。
“傾歌,以後你會明白的。”瞧著傾歌秀眉微蹙的樣子,天遺輕笑著說道。
“我不會想去明白,也根本不會去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