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嗎？”韓如鴻坐進皮椅內，疊起長腿，從資料架上抽出一隻文件夾扔到仲啟眼前，皮笑肉不笑的說：“仲老不妨先看看這份資料再決定要不要收回你之前的話好了。”
仲啟不安地翻開文件，裏麵的內容令他瞬間慘白了臉，“這……這……總……總裁……”一句話掙紮了半天，仍是斷在了一片恐慌之中。
那是某家之名偵探社呈上來的一份調查報告，條條明細清楚劃一、圖文並茂，送到出版社儼然就是一本極其生動的人物傳記——他仲啟的傳記！
“兩年前，你利用自己在集團內部的勢力，將自己的某個情fu……嗬！當然，表麵上稱之為‘幹女兒’的弟弟拱上了韓曦南區分公司的總經理的位子。後又將這位‘幹女兒’送給了蘭道家族的大少做情fu，從此拉開了你與蘭道集團明敵暗友，私下不斷通過南區分公司將韓曦的客戶關係網轉接給蘭道集團以牟取暴利的序幕。今年三月，你利用公款炒期貨虧了近一個億，如果不是你的‘乖女婿’及時替你將漏洞補上，你大概早就被商業情報局請去喝咖啡了。你說我說得對嗎，仲老？”
韓如鴻笑看著仲啟，緩緩說著他所知道的事實，語氣不疾不徐，嗓音溫潤動聽，淡然得恍若敘述的是與自己全無利害關係的人的事，而絕非仲啟這個無論是本身存在，還是所作所為都對韓曦造成極大損失的董事會元老。
仲啟臉色蒼白如紙，突然之間覺得天旋地轉，腳下一個踉蹌便向後倒去。
Scheide急忙上前扶住了他搖搖欲墜的身體，劍眉微蹙對韓如鴻說：“韓少，能否請你措辭不要這般尖銳，畢竟仲老上了年紀，接受不了太大的刺激……”
“你閉嘴，不要以為你就沒事了，你的帳我待會兒慢慢地和你算！”韓如鴻冷冷地瞪了Scheide一眼，轉頭對李景景說，“李秘書，去搬個椅子給仲老，順便再給他倒杯熱茶，他所做的一切自然會有商業調查局和他慢慢‘調解’，所以此刻若在我的OFFICE裏出了事，我可擔當不起呀！”
“呃……是……總裁！”李景景被韓如鴻臉上的憎惡的表情震愕，相識至今十多年，這個男人頭一次用如此冷漠的語氣，喚她！
待仲啟坐下，喝了些熱茶，臉色稍稍緩和過後，韓如鴻給了一直沉默立於一旁的男子一個眼神。那男子走上前將銀盤置於辦公桌上，揭開了掩在上麵的絨布，仲啟三人看到置於盤中的物體後，再次不約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冷氣。
韓如鴻很滿意三人臉色所呈現出來的表情，修長的指頭優雅地拈起那隻約摸一厘米的金屬物體，幽然道：“其實我從開始起就沒有懷疑過玉兒和泄密事件有關，你們那天提供出來指責她的證據看似合情合理，實則全無邏輯縝密性可言。隻是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玉兒的郵箱裏就會莫名出現那封郵件？如果不是她，那自然是有別人利用她的電腦發出的。那會是誰？什麼時間？用什麼方法竊取了她的開機密碼？”
他似刀般鋒利的眼神朝著眼前的三人一個個削過去，最後停留在了李景景不帶一絲血色的臉上，訕然冷笑：“直到——我發現了這個小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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