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沒有動,隻是靜靜地站在那影影綽綽的鬼影中,貪婪地看著不遠處那抹熟悉的背影。
哪怕能多看一眼,我也心滿意足!
瑟瑟陰風,吹亂了宮奕澤那頭妖豔詭異的藍色長發。乍看起來,宛若怒放著的藍蓮花般般妖豔美麗。
他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高大挺拔的身軀宛若一座萬人敬仰的豐碑般令人矚目。似乎隻能用來仰望,不敢靠近,哪怕甚至發出一點點聲音,就是對他的不敬,對他的褻瀆!
良久,他一動不動,宛若一座塑像一般,似乎靈魂被禁錮了一般。
突然,宮奕澤猛的一回頭,那雙比夜還要漆黑的 眸子在朦朧的月光下熠熠生輝,比最名貴的黑珍貴還要美麗三分。
他目光極為複雜地看了我一眼,一臉疑惑地問:“上次雨夜之前,我們是不是見過?”
一聽這話,隻覺得自己心髒驟然一緊,不由的打了個冷戰,驚愕地瞪大了眼睛。
難道,他想起了什麼?
不,不要!他最好什麼都不要想起來,安安心心地做他的戰神。在他生命中,我就當做一個普通的過客罷了。
“哦,是嗎?”我聽了,不禁勉強擠出一抹笑容,目光有些飄忽不定,不敢直視他那雙清澈的眸子,“你不是說,我認錯人了嗎?或許真的認錯了。我丈夫,可絕對不是什麼神仙。”
雖然臉上在笑,但心髒上卻宛若插著一把最為鋒利的尖刀刺的,鮮血直流,痛的幾乎無法呼吸。
做夢都想再度回到他那冰冷寬闊的懷抱,可如今,我卻不得不親手將他向外推,生怕他向自己靠近半分。
聽了這話,宮奕澤那長長的睫毛微微垂下,在那宛若上等羊脂白玉般細膩的臉龐上投射下一片暗影。
他並沒有再說什麼,隻是直直地再看了我一眼,便轉身離去。
那高大挺拔的背影,很快便消失在正前方那蒼白色的光束中。
那蒼白色的光束,宛若一朵枯萎的薔薇,花瓣漸漸閉合,最後凋零在瑟瑟陰風中,消失不見。
淚水,模糊了我的雙眼。
微微抬起頭,用力嗅著那陰冷空氣中那一抹淡淡的檀香,試圖將它永遠留在心中。
突然,身後傳來了寶寶那焦急的聲音:“媽咪,你怎麼在這裏?”
他匆忙跑了過來,見我直勾勾地盯著前方,也好奇地向前看去。
那光束早已經消失不見,前方除了那無盡的黑暗,再就是那些影影綽綽的鬼影。
“媽咪,你在看什麼?”寶寶有些詫異地問,“你怎麼哭了?”
我聽了,不禁苦笑了幾聲,伸手拭去眼角的淚痕:“沒看什麼,隻不過風大,被沙子迷了眼睛而己。”
又撒謊了,也不知道秦廣王會不會知道,會不會在生死簿上替我記上一筆。雖然想做個誠實的我,卻發現這真的很難。有些事,真的不能說,也沒辦法說。
“哦。”寶寶雖然一臉疑惑,但並沒有追問,“那,寶寶替你吹一下。”
我搖搖頭,笑道:“沒事。淚水流出來了,沙子自然也就出來了。對了,秦廣王不是找你嗎?怎麼那麼快就回來了?”
聽了這話,寶寶不由的拉著我的手,笑道:“因為我惦記媽咪呀。辦完了事情之後,我就匆匆趕回來了。”
聽了這話,隻覺得心微微一動。
“雨女呢?”我有些酸溜溜地問。
寶寶聽了,微微一愣,不由的笑了起來:“媽咪,我怎麼聞到一股酸溜溜的醋味呢?”
“胡說,誰吃醋了?”我眉毛一揚,梗著脖子說,“你們是一起去的地府,所以我便隨便問問。”
“哦,問問而己啊。”寶寶伸出胳膊,親昵地將我摟在懷中,笑道,“寶寶還以為,媽咪不想我被別的女人給搶走呢。”
一言戳中我的心髒,這讓我難免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