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也希望寶寶能夠快點長大,早點擔起地府的重任,可一旦真的要離開我,心裏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畢竟,他在我身邊的時間尚短,還不到一個月!
雖說登基後我們母子還可以相見,但冥王公務繁忙,到時候想要再坐下來促膝長談,恐怕沒那麼容易了。
想到這裏,不禁暗暗有些後悔,後悔自己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裏沒有多陪陪他,多愛護他。
雖然極為不舍,但寶寶能夠登基,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我這個不稱職的媽媽,看來真的得為他做點什麼了。想來想去,決定親手為他縫製一件登基用的龍袍。
我的手並不巧,所以這事隻能拜托小桃和阿嬌一起幫忙。
小桃那丫頭,長的聰明伶俐,十根手指生的又非常漂亮,可拿起針錢來,仿佛拿著根金箍棒笨拙。
看來,它是指望不上了。
至於我,雖說從小便縫縫補補的,但針線活也實在是慘不忍睹。沒多長時間,十根手指便被那銀針刺的鮮血淋淋的,仿佛正在受刑一般。
“還是我來吧!”阿嬌終於看不下去了,便試圖奪過我手中的針線。
阿嬌心靈手巧,這件黑色的龍袍便是它親手剪裁出來的。現在我要做的,隻不過是將剪好的布料縫好而己。可就這簡單的活兒,在我看來卻比學那些令人撓頭的鬼畫符更為恐怖!
“不,還是我來吧!”我笑了笑,一臉尷尬地說,“既然決定給寶寶做衣服,我總得動動手才行啊。更何況,一會兒衣服上的龍還得你親自繡呢。”
其實本也打算自己親自繡衣服上的圖案,但一看這十根血淋淋的手指,我還是立刻放棄了。這種精細的活兒,還是交給阿嬌做吧。
阿嬌聽了,想了想笑道:“也好。不過姑娘你也別太心急,登基大典不是安排在寶寶滿月那天嗎?細算算,還有三天時間呢。這三天時間,足夠了!”
三天!
我一聽,隻覺得兩眼發黑,急的幾乎不曾暈死過去。
三天時間,對於阿嬌來說做件衣服輕而易舉。可對我來說,那無異於上青天!
看著手中的針線,我咬咬牙,繼續一針一線地認真地縫製著。
“對了,姑娘,寶寶馬上就要登基了,好歹得有個名字吧?”小桃在一邊幫我撚著線,一邊好奇地問,“總不至於當了冥王,還寶寶、寶寶地叫著吧。”
聽了這話,隻覺得自己的手微微一顫,那銀針再度刺進了原本就布滿針眼的手指上。
我不由的“哎喲”一聲,隻見手指上又多了一個血淋淋的針眼。
對於我這種取名廢,給寶寶取名這種大事,原本是準備留給宮奕澤的。隻不過,後來發生了太多事情,便把這件事情給拖了下來。
總以為,寶寶還小,尚未滿月,取名這種大事還可以再拖一拖,容我再想一想。可是萬萬沒有想到,他的滿月酒,居然要和登基大典一起給辦了!
現在看來,取名和我手中這件龍袍一樣,都迫在眉睫。
“姑娘,衣服還是我來吧!”阿嬌見狀,便奪過了我手裏的衣服,笑著說,“你就一邊撚線,一邊想名字。”
聽了這話,我隻能拿起金線,和那孔雀毛紡成的細線撚在一起,開始暗暗地想著寶寶的名字。
“叫宮什麼好呢?”我一邊撚著線,一邊絞盡腦汁,胡思亂想,“他姓宮,我姓沈,叫宮沈?”
一聽這話,正在縫製衣服的阿嬌那漂亮的玉手重重一顫,閃爍著冰冷寒光的銀針直接刺進了它那漂亮的指尖。
看著它那驚愕的神情,我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有點難聽?”
“不是有點難聽,是非常難聽!”這時,寶寶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竄了出來。
他一個箭步上前,雙手緊緊握著我的手,瞪著那漆黑的眸子,可憐兮兮地看著我,苦苦哀求道:“媽咪,求求你,別讓我整天被人公審好不好?寶寶想做個好人,做個好冥王,我可不要被公審?”
看著他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我有些納悶兒,宮沈這名字真的難聽到那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