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是因為我很晚沒有回家,它不放心,便出來尋找。
“不,不,我真的沒有想害人的!”雨女聽了,嚇的渾身瑟瑟發抖,另一隻手中的油紙傘也落在了地上的積水中,“我發誓。當了這一百多年的鬼了,我幹過最缺德的事,也就是偷點祭品聞聞。我發誓,連冥鈔都沒有偷過!”
“鬼才信你呢!”小桃一用力,隻見那雨女瘦弱的身體便在茫茫大雨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度,重重地落在了那一地積水中。
雖然不想動,更不想說話。但無論如何,我不能讓這個心地善良的雨女因為而受連累。
幹涸的嘴唇微微動了動,卻發現自己的聲音極為沙啞:“小桃,放了它!”
雖然聲音極低,但小桃卻清楚地聽到了,並沒有對雨女繼續發起攻擊。
這時,耳畔傳來了寶寶那焦急的聲音。
“媽咪,你怎麼一個人躺在這裏?”他宛若一道白色的閃電般衝了過來,冰冷的大手緊緊地握住了我那枯瘦的手。
看著他那張雪白的臉,那頭妖冶的藍發,隻覺得鼻子酸酸的,淚水流的更加厲害了。
見我一直流淚,寶寶並沒有再追問,隻是攔腰將我抱起,飛也似的向食為天衝去。
如果不是我生的,估計打死我也不會相信,眼前這個抱著我健步如飛的少年,出生尚未滿一個月!
記得他說過,他不要再長個子了。當時我還將信將疑,現在看來是真的。
兩天已經過去了,他不但沒有再長個子,相貌也依舊停留在了十七八歲的模樣。
回到食為天,躺在昔日那張柔軟的大床上,我依舊默默地流淚,並不說話。
小桃怕雨女剛才對我心存不軌,顯然不肯輕易將它放過,便連它也一同帶回了食為天。
雨女跪在冰散發著絲絲陰寒之氣的地麵上,膝蓋下已經流下了一汪積水,在眾人那淩厲的目光下,渾身如籮篩般瑟瑟發抖。
“我發誓,剛才我說的都是真的!”它一邊哭著,一邊委委屈屈地說,“我到了那裏的時候,這位姑娘就已經躺在雨水中了。我怕她出事,想送她回 家……”
“你會那麼好心?”小桃柳眉一挑,一臉警惕的目光,“送我家姑娘回家,想讓她患上風濕病?”
靈芝聽了,笑道:“你想多了。雨女的濕氣隻對男人管用,對女人卻不行。”
“那有的女人為什麼還有風濕病呢?”小桃反駁道。
聽了這話,連靈芝也有些無語。
“就算這雨女的濕氣對姑娘沒用,但也不能保證它對姑娘沒存壞心。”張楓站在小桃身邊,分明和它站在同一陣線。
“沒有,我真的沒有!”雨女聽了,拚命地搖著頭,不禁大哭起來,“不信的話,你們問問這位姑娘!”
“那你解釋一下,我家姑娘為什麼到現在還不能說話?”廚子鬼怒目圓睜,惡狠狠地咆哮著,不由的揮了揮手中那柄鋒利的菜刀。
那柄玄鐵菜刀,它從不離身。
那是它做菜的工具,也是交戰時的法器。
靈芝見它又揮舞著菜刀,不由的白了它一眼。
廚子鬼一看,立刻乖乖的收起了菜刀,一副極為乖巧的模樣。
雨女搖著頭,哭著說:“我怎麼知道啊?不過,剛才在外麵,她說過一句話的,就是讓那位紅衣姑娘不要傷害我!我想,她是會說話的,隻不過是受了什麼刺激,不想說罷了?”
我靜靜地躺在床上,冷眼看著他們在那裏吵吵鬧鬧。
有心想替雨女解圍,可卻真的沒有心情。
宮奕澤,他怎麼會成現在這個樣子?
這時,寶寶上前,緊緊地握著我的手,漆黑的眸子裏在燈光下閃爍著美麗的光芒:“媽咪,告訴寶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