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少正跪在床腳,哭成了淚人,那的肩膀隨著哭泣微微顫抖著。也不知道是阿遲大人將它救回來的,還是戰爭結束後它自己回來的。
而張楓正蹲在一個火盆前,正將一張張白色的紙錢扔進去。看來,他應該是從地府回來一段時間了。
不,它們哭的一定不是宮奕澤,張楓的紙錢一定也不是給他燒的!
宮奕澤可是千年厲鬼,他又怎麼可能輕易會死掉呢?
一步,又一步!
在狂亂的不安和恐懼之中,我終於來到了那張冰冷的小床前。
顫抖的手,猶豫再三,還是向那潔白的床單伸去。
握著那潔白的床單,我卻遲遲沒有勇氣掀開。
我怕,我真的好怕,怕看到床單下麵的那張臉龐,怕會是他!
枯瘦的手重重一顫,那潔白的床單居然被我無意間掀起了一角,露出了床單下麵之人的額頭。
那額頭,光潔如玉,在點點燭光下閃爍著美麗的光澤。
一看那個額頭,隻覺得心髒立刻提到了嗓子眼兒,幾乎不曾暈厥過去。
狂躁不安中,我一咬牙,直接將那潔白的床單給掀了起來。
不,一定不會是他的!
那,不過隻是有著和他擁有一樣頭發,一樣額頭的人而己!
潔白的床單在陰冷的空氣中飛舞著,宛若墳頭的招魂幡般陰森詭異。
床單下,那張熟悉的臉龐再度在眼前浮現!
隻見宮奕澤臉龐慘白,雙目微微闔著,長長的睛毛宛若羽扇般微微翹著,那宛若塗抹鮮血的嘴唇微微抿著,宛若睡著了一般。再配上那頭妖豔的藍色長發,看起來格外英俊迷人。
看著那張熟悉的臉龐,我不禁咬破了嘴唇。
顫抖的手指,輕輕地向他的鼻翼下伸去。
心,不由的再度一沉,宛若被寒冰包裹,直接墜入海底。
不,不可能的,怎麼會沒有呼吸呢?
我有些慌亂地將頭緊緊貼在他的胸膛,耳畔,卻再也沒有了他那強壯有力的心跳聲。
他雖然是鬼,但血液裏畢竟還流淌著一半神仙的血液。所以,和其他鬼有所不同的是,宮奕澤一直有著如同陽間人一樣的心跳!可是現在,那顆冰冷的心諼已經停止了跳動,安安靜靜地呆在他的胸膛裏。
不,這不是真的,一定是夢!
他可是堂堂的豐都宮少,不是可以翻雲覆雨,隻手遮天嗎?他又怎麼會死?
假的,一定是假的!
或許,這一切都不過是秦朗給我營造出的一個幻境!
對,一定是這樣。上次,我就不是誤入了沈洛茵的魔畫中嗎?明明一切都是假的,但感覺卻極為真實。
對,一定是這樣!
可惡的秦朗,他用幻術迷惑了我,讓我誤以為宮奕澤死了。這樣的話,他就可以趁機搶奪五色神光了!
想到這裏,我不禁笑了起來。
看著冰冷小床上那具僵硬的屍體,我的笑聲越發的淒厲了起來。
淒厲的笑聲,直衝雲霄,久久地在這小小的地下室內回蕩著,聽起來格外陰森恐怖。
緩緩伸出手,輕輕地摸著那冰冷的屍體,手感居然特別真實。看來在,秦朗的靈力又精進了不少。
“姑娘,你別這樣!”小桃看了,連忙上前將我扶住。
它身上有傷,輕輕一動,便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我微微側過臉,用冰冷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它一會兒,嘴角泛起一抹陰森恐怖的笑容:“喲,還裝的挺像的呢!”
聽了這話,小桃不禁一頭霧水,驚愕地瞪大了那雙哭的又紅又眼的大眼睛,疑惑地問:“姑娘,你到底在說些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呢?”
我聽了,不禁用力一揮手,一把將它給推開。
雖然剛生產完,身體極為虛弱,虛弱的沒有一絲絲力氣,但靈力卻在一點點緩緩恢複。有了那一點點靈力,也足夠將它給推開。
隻見小桃那瘦弱的身體以駭人的速度徑直向後退去,直接向那冰冷堅硬的牆壁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