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憾的是,我不能那麼做!
萬一昏迷過去,根本就不能清楚地知道寶寶在腹中的具體情況,也會影響靈芝對生產狀況的判斷。
咬破了嘴唇,我盡量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一些。可腹中那翻江倒海般的疼痛,早已經徹底將我的理智給衝散,不由的再度慘叫起來。
看著我那痛苦的模樣,宮奕澤眼睛一紅,兩行殷紅的血淚順著蒼白的臉龐滾滾滑落。
一滴,又一滴。
那觸目驚心的血淚落在了我那顫抖的手上,微微打著轉兒,這才緩緩流在身上那件潔白的襯衫上。
“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錯!”宮奕澤流著淚,雙手死死地握著我的手,哽咽地說,“以後,咱再也不生了。等離開這裏後,我就去結紮!”
結紮!
聽了這話,我不禁心中一暖。
在陽間,結紮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但往往承受這種痛苦的都是女人。而男人,這種時候都怕的要命,一是怕疼,二是怕萬一結紮,以後自己不能重振雄風。
想不到為了我,驕傲高貴的宮奕澤居然不惜去結紮!
看著眼前那張滿是小痕的臉龐,腹內那撕心裂肺的疼痛似乎也沒有剛才那麼強烈了。真不知道自己是修了什麼福,居然能讓他對我這個相貌平平、又蠢又笨的女孩這麼的好。
這時,阿嬌雙手端著盆熱水走了進來,手腕上搭著條雪白的毛巾,肩膀上還搭著一件白色的長裙。
“水來了!”它一邊走著,一邊焦急地說。
靈芝看了,立刻將水和毛巾接過,開始替我擦拭身上的血漬。
很快,一盆清澈的水便被染紅了血紅色。
而宮奕澤則接過了那件雪白的長裙,勉強衝我一笑:“來,我替你換上。”
我聽了,微微點頭,目光卻向阿嬌看去:“這衣裳你從哪裏拿的?”
從魔窟逃出時過於匆忙,按理說它應該沒有時間帶走任何東西的。
阿嬌笑了笑,聲音柔柔的:“我回了趟魔窟。姑娘的臥室太遠,進去有些困難,所以我便去了自己以前住的屋子,那裏還有幾件當初沒有帶走的衣服。”
聽了這話,我不禁驚愕地瞪大了眼睛。
什麼,它居然去了魔窟?
如今的魔窟搖搖欲墜,隨時都有可能坍塌。而為了我,阿嬌居然不惜以身犯險,僅僅為了替我拿一件衣服!
這時,我注意到,它的手腕處有著明顯的擦傷,露出了森森白骨。
見我看到它的傷口,阿嬌連忙將手腕向後縮了縮,笑道:“沒事的,小傷而己。一會兒,我找鬼醫包紮一下就行了。”
我剛想說話,卻聽靈芝說:“阿嬌,再換盆水來。還有,讓廚子鬼熬點粥,或者煮點爛麵條。生孩子需要很長時間,也消耗體力的。”
阿嬌聽了,便立刻將那盆汙水端走,匆匆走了出去。
宮奕澤拿著那件雪白的長裙,小心翼翼地替我換上。
他的動作極為輕柔,仿佛怕弄疼了我一般。
當目光落在床單上那一大片鮮血時,那漆黑的瞳孔驟然一緊,蒼白的臉上掠過一抹心痛的神色。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陣痛也越來越頻繁。見我痛的一直咬自己的嘴唇,宮奕澤便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手指伸進了我的嘴中。
此時,我痛的早已經顧不得許多,惡狠狠地向他那潔白纖細的手指咬去。
隻見他微微皺了皺眉,卻並沒有吭一聲。
“堅持一下,已經開了三指了!”靈芝檢查了一下,鼓勵道。
雖然我不大懂,但自己也覺得,這骨縫開的似乎有點慢。不是說懷孕後多運動生孩子快嗎?可我自打懷上這小鬼胎開始,便一直四處奔波,運動量大的可不是一般產婦能夠比擬的。
“加油,洛菲,你是最棒的!”宮奕澤紅著眼睛,勉強擠出一抹笑容,鼓勵道。